兩人同時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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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虞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看著窗外的光線,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她可真棒,今天又混過去一天。
時不虞打了個哈欠,抱著被子來回滾了幾滾,散了懶氣,躺平了雙腳往上一撐,將被子撐成了簾兒,然後兩隻腳在被子裏你來我往的一番追趕,再用力一踢:“走你!”
坐起來一瞧,被子甩到了角落,滿意。
明明是一掀被子的事,她忙得身體發熱。
身體本就沒什麽力氣,這麽一番折騰之下,好像更乏力了。時不虞回頭瞧了床一眼,幹脆繼續睡到明天早上去?
正要往後躺,門推開了。
萬霞看她坐了起來便笑:“難得這麽自覺,睡好了?”
“睡好了,正要起床。”時不虞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想,踩著鞋子起身。
萬霞上前來給她穿衣裳。
“天快黑了,什麽時辰了?”
“都酉正了,今日是下了雪,外邊看著還未黑。”
都這麽晚了?時不虞又開始犯懶,按住阿姑給她穿衣的手,撒嬌道:“不穿了,我繼續睡。”
萬霞瞧她一眼,拍開她的手將她衣裳穿好,邊道:“餓著肚子睡,半夜又得醒,睡得也不好。”
肚子適時的唱了一出‘空城計’應和萬霞的話。
時不虞拍了肚子一下,罵道:“叫什麽叫,不爭氣。”
“姑娘要實在不想吃,阿姑也不勉強,就是可惜了那全魚宴,不如便宜了塘裏的魚兒……”
“吃吃吃,要吃的!”時不虞頓時兩眼發光,邊單腳跳著給自己穿鞋邊往外蹦,將迫不及待演繹到了極致。
萬霞看著姑娘的背影笑了,捏了捏荷包裏新放進去的一顆藥丸,慢悠悠的跟著走了出去。
姑娘沉睡的這一個多時辰裏,她已經捏了這個荷包無數次。
這是公儀先生特意為姑娘研製的藥,專門緩解她犯病時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症狀,在姑娘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後,藥效很好。
而姑娘今日犯病的原因,顯而易見,因為計安。
無論決定做得多麽理智,放下計安竟逼得她犯了病,隻更說明了計安在她心裏的地位。
她是過來人,情之一事上她的結果不算好,但過程不算壞,可她無法以過來人的身份勸姑娘去享受那個過程。
姑娘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隻注重過程,在做下這個決定之前,她心裏恐怕已經在是和否之間衡量了無數次。
一定是實在無計可施,她才選擇了否。
老先生教出來的學生,怎可能為一己私心讓大好局麵變壞。
她家姑娘,寧可自己過得不好,也絕不可能壞了老先生二十年的心血。
萬霞看著埋頭苦吃的姑娘,心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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