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分賓主落坐,下人上了茶水後齊齊退去。
做為主家,劉延率先問:“諸位大人想到好法子了嗎?”
“我想過收買江家人,發現不行。”陶光搖搖頭:“他們在早上去認屍的時候動靜太大了,經過一天的發酵已經人盡皆知。就算把他們收買了,讓他們對外說江靈沒死,但這事就跟造謠容易辟謠難一樣,很難覆蓋那麽廣,效果不會有多好,還會有被拆穿的可能,不是個好法子。”
“我也想過,這是唯一能做做文章的地方。”戴景行接話:“不過就像陶尚書說的,效果不會有多好。而且,信的人也不多,畢竟認屍的時候是當麵認領過的,總不能說一家幾口人去認,都認錯了,這麽做很可能適得其反。”
幾人你來我往的說著自己的想法,說來說去,最終發現路都堵住了,過不去。
劉延喝了口茶,道:“我倒有個法子,不過,有點麻煩。”
陶光連連催促:“別賣關子,快說。”
“江靈是貴妃宮裏的人。”
都是在官場浸淫多年的人,隻這幾個字,他們就知道了劉延在打什麽主意。
陶光當即問:“劉大人和貴妃有仇?”
“我在禦史台,她在深宮,我們能有什麽仇。”
耿秋和遊福卻心如鏡,這位中丞大人,怕不是自己人,不然怎麽敢把主意打到寵冠後宮的貴妃身上,而她,正是那位姑娘要收拾的人。
“沒那麽容易。”遊福提醒他:“貴妃娘娘在後宮一人獨大,她不會讓這事落她頭上,倒是很有可能拉個她看不順眼的妃子出來頂罪。”
“正因為她在後宮一人獨大,才有可能殺了這麽多內侍和宮女並悄悄送出宮。若是其他人,在她眼皮底下絕無可能做到。”
戴景行再次提醒:“貴妃身後有章相國。”
“若是其他事情,章相國確實能給貴妃撐腰,可這件事,他們要對付的並非哪個妃子,而是皇上有這個需要。”劉延端起茶盞,用蓋子輕輕劃去浮沫:“如今要穩的不止是小老百姓的心,還有一眾官員的心,讀書人的心。這些人可不像百姓那麽好糊弄。隻有後宮一人獨大的貴妃,才能讓皇上徹底擺脫嫌疑。”
“你可想過以後?”陶光眉頭緊皺:“皇上隻得兩個皇子,雖然還未立太子,但誰都知道貴妃所生的四皇子會是儲君,若我們給皇上出了這麽個主意,這等於是將未來的儲君往死裏得罪了。”
“宮中處罰宮妃的手段來來去去就那幾個,還是由皇上來罰。就算一開始要吃點苦頭,過了這個風頭也就好了,至於之後……”劉延笑了笑:“宮裏的事,外人又如何知曉?”
幾人思前想後,隻覺得完全在理。
戴景行哂然一笑:“從不曾想過,當著大理寺的官,有朝一日卻要替人想如何脫罪。”
“慎言。”劉延掃了在場幾人一眼:“大家眼下都在一條船上,哪位大人要是和章相國關係近,也請記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船要是沉了,大家都得死。”
“劉大人大可直接點我名說話。”陶光笑了一聲:“諸位大人放心,我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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