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老夫想多了,而是老夫……先前小覷了葉尋!”
“你難道忘了,葉尋最可怕的,不是什麽學宮首輔,繡衣督司這等身份!”
“而是……他乃師者!”
這會子雲陽像是徹底想通透了似的,幾乎敏銳的揣摩到了一切。
老管家聞言,不由一怔。
“師者?師者又怎麽了?”
他還是有些不解。
不過,這倒並非他傻,而是他隻不過是區區一個管家而已,層次並不高,自是無法理會雲陽的話。
雲陽似乎是想要印證自己的話,朝著老管家解釋道。
“師者代表著地位,代表著榮耀,代表這一切可能!”
“釋圖呂此人,雖對老夫忠心耿耿,但他的忠心皆源自於看好老夫能位晉天子,他可以在老夫那獲得從龍之功,從而為子孫後代謀取世代榮華富貴!”
“但是……天底下什麽樣的榮華富貴,能比得上師者親傳弟子?”
“葉尋是師者,還是天下罕見的少年王師,他若是將釋圖呂之子收為門徒,以釋圖呂的性子,能不心動嗎?”
雲陽幾乎完全猜中了葉尋的圖謀。
唯一猜錯的,也僅僅隻是葉尋收徒這方麵。
但這不是他智謀不行,而是……對於師者圈的了解,他終究隻是普通人一個。
他又如何能想得到這世上還有南疆係?
更不會想到,葉尋為了讓釋圖呂倒戈,甚至許諾以帝師為宋慈之師。
“啊這……老爺,若真如此,那……那咱們薊鎮怕是要完了。”
管家這會子終於明白了過來,老臉一片煞白,駭然道。
雲陽聞言,額頭青筋直跳。
“是啊,釋圖呂一降,薊鎮就完了。”
雲陽能鎮壓薊鎮三十年,無人不服,無人敢違逆他。
除了他自身過人的魅力和手腕外。
緇衣衛在其中,占據了很大的比重。
緇衣衛就像是懸在薊鎮文武頭上的一柄利器似的,震懾的薊鎮文武,不敢有絲毫二心。
也正是靠著緇衣衛,雲陽在薊鎮的任何命令,都暢通無阻。
至於什麽薊鎮二十萬大軍,反倒不是雲陽的底牌。
畢竟,雲陽雖是總督,名義上二十萬大軍的最高統帥。
但是,別忘了真正執掌軍隊的是薊鎮的武將們。
他們才是和底層士卒們,最為貼近的存在。
雲陽掌控軍隊,靠的是掌控著薊鎮的武將們,而非是越過那些武將,親自執掌軍隊。
所以,若是沒有緇衣衛,就算雲陽手段再如何了得,也未必能讓薊鎮的驕兵悍將們“心悅誠服”。
但這會子,緇衣衛的掌衛大僧,有可能會倒戈。
這對雲陽而言,不吝於天塌了。
“管家,速速召集眾將。”
“老夫要搶時間,搶在事情尚未徹底惡化之前,率先鎮壓葉尋!”
雲陽深吸一口氣,沉聲喝道。
他終於想明白了,和平解決巡邊之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既然如此,索性特麽的反了。
若是能趁著釋圖呂這個雷尚未爆炸之前,率先除掉葉尋和繡衣衛,他未必會輸得一敗塗地。
當然,這麽做很可能會迎來學宮的雷霆之怒。
但這會兒,雲陽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