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師,且起。”
範爵回應的同樣是儒門禮儀。
這玩意他也熟啊。
不過,和儒門的人不同,他是因為自己是儒門發燒友,故而對儒門搞的那些東西,都有過深入的專研。
“臣下,謝聖君。”
沙旦聞言,倒也沒有露出什麽受寵若驚的表情,而是很平靜的再次拜謝了一次。
直到他直起身後,嘴角才抹過一絲隱晦的笑意。
早就聽聞這位範府尊極其重視儒道。
如今看來,傳聞不假啊。
若非極其重視儒道,堂堂博陽府尊,又何至於對儒門禮儀如此的熟悉?
很好,吾道不孤也!
沙旦心下很是欣慰。
“賜座。”
範爵也並不著急,一切都按照儒門禮儀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直到他徹底過完儒禮癮後,才漸漸轉入正題。
“沙師,不知你見本尊是為了何事?”
範爵語氣帶著滿滿的和善,凝聲問道。
聽到這話,沙旦也沒客氣,慨然道。
“聖君,您麾下可有設置了一名曰玄衣衛的機構?”
沙旦的語氣極其嚴肅,仿佛在說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範爵聞言,微微一怔。
旋即,他點了點頭,道。
“是有此事!”
“彼時本尊鑒於博陽多有外方勢力的間諜,煩不勝煩,故而古……那古溪,向本尊進言,言組建玄衣衛,可防止外方間諜滲透。”
“本尊覺得這話有點道理,就同意了古溪的進言。”
“沙師,可是那玄衣衛惹到了你?”
範爵的語氣聽著有些不滿。
沙旦是他很重視的內閣大臣,玄衣衛若是惹到了內閣。
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他都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
必須要給沙師一個交代。
範爵有此心思,倒也不全然的因為重視沙旦。
事實上,玄衣衛這玩意,在他心目中,本就是撿來的孩子。
他壓根就不怎麽看重。
有潛龍密諜在,玄衣衛……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
“聖君誤會了。”
“玄衣衛……嗬嗬,借他們一百個膽子,怕也不敢惹臣下。”
“臣下之所以提及玄衣衛,是因為……”
“聖君,你可知道,曆古以來,但凡設立類玄衣衛這等機構的主君,皆在青史上留下了暴虐獨夫之名。”
“聖君您未來可是要主宰天下的,又豈能背上這樣的汙點?”
沙旦朗聲說道,語氣激昂,頗有種直言上諫的味道。
這是儒門師者們獨有的特質。
或者說,他們把這一套,早就玩的熟練至極了。
作為儒門老師者,沙旦別看他以前不咋滴,但在這種方麵,他絕對擅長的很。
“……”
範爵聞言,陷入了無語之中。
作為曾經的一方梟雄轉世,他倒是絕對類似玄衣衛這樣的機構,有其存在的必然理由。
然而,沙旦的話說的也不錯。
自上古以來,從無一個創建了此類機構的主君,能在青史上留下什麽好名聲的。
當初他還是洞子之時,雖組建了繡衣衛。
但彼時他也生怕留下什麽惡名,故此繡衣衛在當初,基本上就是儀仗隊。
“沙師所言極是。”
“本尊亦知此禮。”
“既然如今沙旦開口諫言了,那本尊……將玄衣衛解散了?”
範爵沉吟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此言一出,沙旦忙滿臉正氣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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