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過往不堪

她裝的這麽乖，就是想出了別的離婚途徑了吧。 她真是為了離婚什麽都做的出來。 常溯心中煩躁，想像往常一樣丟下對方直接走，但看到舒墨凝辛苦的樣子又有些不忍。他對她再沒有感情，責任也還在，隻要她還是他一天的妻，他就不會欺負她。 兩個人的步伐慢慢平穩，不急不慢，卻都靜默著，路旁的法國梧桐高大茂密，反射著夕陽的暖光，時時有簌簌的風聲溜過耳畔。 到了家屬大院，夕陽已經沉沒，各家各戶都到了飯點，亮著暖光的煤油燈光，偶有淳樸的飯菜香味飄來，卻顯得清淡，顯然離後世的油香還差了一截。 舒墨凝跟著常溯走進門，慢慢由陌生到熟悉，偶有人看到他們，笑著對常溯打招呼，格外熱切，然後再目光各異的看著舒墨凝的背影。 剛推開門，一陣酸味撲麵而來，當即衝到天靈蓋，熏得舒墨凝直接咳嗽出來:“什麽味道！” 這味道有毒！像放了三個月的臭雞蛋拌上熟到極致要爛掉的果酸，再用熱水澆開的味道！ 就連常溯也不由頓了頓腳步，好一會才伸手摸了燈線，往下一拉，整個屋子頓時亮堂起來。 這年頭電燈也有，雖然不算太亮，卻勝在方便，家屬院裏自然是拉了電線的，可沒幾家用電燈，顯然煤油燈更省錢。 舒墨凝終於咳完，看著眼前的屋子，很想深深吸一口氣，又慫的不敢，默默屏息凝神進屋子，再次對原主的作有了新的認知。 把屋子弄得這麽髒亂臭，不就是為了逼常溯不回來麽，恭喜她，成功了。原本這兩室一廳，兩人就不睡一個屋，可原主變本加厲，成功把常溯逼了出去。 兩個人靜默好一會，舒墨凝才發現常溯手裏還提著東西，想提醒他可以放下了，可左瞅右瞅實在看不到落腳之地，隻能現在開始收拾。 常溯卻像習慣了一樣，麵不改色，自己伸手將凳子上扔著的一件看不出顏色的貼身衣物拎起來，放到一旁桌子上，顯然沒有幫忙整理的樣子，因為他也沒打算在這住，從前就算他收拾的整整齊齊，舒墨凝也會立刻發瘋一樣的給他亂扔的哪都是。 舒墨凝尷尬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一個直男不認得那衣服是貼身的，她還能不認識麽！ 再三安慰自己這是自己老公，自己不用太生疏之後，舒墨凝默默收拾起屋子來。 她想起來原主為了離婚淩晨初春的兩三點把常溯折騰起來趕到外麵無處可去，也想起來原主脾氣發作對著常溯的臉又抓又撓，常溯卻未曾還過半分手，還想起來原主被李若霞攛掇著假裝自殺，常溯為了阻攔她不得不在還沒有找到地方住就連夜搬出去。 諸如此類，等等。 換做別的任何一個人，恐怕都忍不了其中一件。 可常溯從小受的教育是要尊重女性，所以他一味忍讓，兩個人分居了幾個月，他倒是輕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