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我沒有病

許州氣急敗壞地呸了一聲，以為厲寒鈞還是護著許菀：“好好好，算你有本事，堂堂三少也被你迷得團團轉！我認栽，但你他媽最好一輩子別出這幢別墅，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又怒氣衝衝地走了。 許菀整個人癱在地上，頭發絲貼在臉上，她巴巴去扯厲寒鈞的褲腿，她以為厲寒鈞始終還是愛她的：“寒鈞，你相信我是不是？一定是我媽做的，跟我無關，我最近乖乖在家裏等著你……” “來人，把閣樓騰空讓許小姐住進去，沒我的吩咐不許她出來一步，明天找個精神病醫生過來，你不是精神病嚴重麽？我成全你，慢慢幫你治病……” “不，我沒有病！我不要看醫生……”許菀撕心裂肺地嚎叫著。 精神科的藥物大多不是什麽好藥，吃久了會有依賴性，甚至還可能真的變成精神病。 許菀被關進了小閣樓，許微涼眼底閃過一絲波動。 厲寒鈞讓人將床單和被套全部換掉，傭人離開後，房間裏再度靜悄悄的，厲寒鈞隱在角落裏，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許微涼。 眼底流轉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好久，他才伸手想去拉她：“水放好了，我帶你去洗澡……” 許微涼猛地睜開眼，避如蛇蠍般往後退了一步：“別碰我！” 厲寒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許微涼，對不起。” 他默了兩秒，突然傾身上前，一把將她抱住，薄唇貼著她的側臉，落在她的耳垂，聲音被壓得很低。 低沉到稍不注意，許微涼都以為她聽錯了。 他的氣息噴吐在她鼻息間，許微涼胃裏一陣翻湧：“你以為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抵過所有傷害和折磨了麽？你能把我兒子的命還給我麽？你能把我失去的東西找回來麽？不能！” 一年後她會坐輪椅。 甚至用不了一年，她就會死了…… 厲寒鈞任由她的指甲掐進他的手臂，血淋淋一片，他隻是更加用力地擁緊了她，擦著她的脖頸說：“我也不想的，那也是我的兒子，我也有心的，我也能嚐到那種失去至親的滋味，許微涼……許微涼……” 他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許微涼張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蠻橫的又粗魯的，整個人都在顫抖，她每晚都能夢到她小小的兒子冰冷的屍體，他不停地呼喚著“媽媽、媽媽”。 嘴裏是一汩汩的鮮血，她幾乎把他肩膀的整塊肉都撕了下來！ 眼淚肆無忌憚地順著臉線一滴滴滑落…… “厲寒鈞，你也知道痛了麽？” “對！很痛……”他握著她的手放在他的心髒那裏，砰砰的跳動著，可那裏流過的血卻一點點變冷，他真的很後悔。 “那你為什麽還活著？還沒有去陪他！”許微涼揪著他的心髒，恨不得把那裏抓破，淒厲地衝他大吼著，眼淚模糊視線，她仿佛看到她的寶寶在跟她招手。 “是我的錯，你別哭，許微涼你別哭……” 厲寒鈞雙手膜拜似的捧著她的臉，低下頭，伸出舌頭輕輕舔掉她鹹鹹的眼淚，還伴隨著一股鐵鏽味，那是血的味道。 他不知道究竟是她的眼淚帶了血，還是他的嘴裏染了血…… “嘔！” 一口汙穢物突然吐到厲寒鈞的身上，許微涼雙手抵在他的胸口，臉色蒼白仿佛冬日裏的枯葉：“厲寒鈞，我求你別碰我，你別碰我……” 厲寒鈞所有的動作在這一刻都戛然而止。 原來他的觸碰對她而言，已經變成了全世界最惡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