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話未說完,秦鬱寧背後一痛。
她被沈牧風推到牆上。
男人粗糲的大掌扣上她的脖頸,越收越緊,眸底積蓄起陰驁,聲音從牙縫間擠出來:“你敢?”
秦鬱寧呼吸受窒,白皙的小臉逐漸漲紅,但唇邊的笑容依舊不減。
她艱難地開口:“沈牧風,我們是離異,而非喪偶,我倒是想立個貞節牌坊,也要你給我機會啊!”
沈牧風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這個女人在盼著他死?
他利落地鬆開她,緊緊握住拳,發出“咯吱”的聲響,臉色越發陰鬱,“很好,那我就等著你的一億違約金了!”
秦鬱寧好不容易恢複自由,劇烈地咳嗽了兩聲。
沒等臉色緩和,便什麽也不顧徑直踏出手術室。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蹬蹬蹬”的聲響,急促而有力。
直到離開了醫院,她才緩緩彎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身體。
仿佛這樣能讓她感到溫暖。
淚水卻抑製不住地從指縫間流出。
寒風呼嘯而過,刮得她的臉生疼。
秦鬱寧不禁憶起,當初第一次見到沈牧風的時候,也是一個這樣惡劣的天氣。
她因為被風吹得感冒不得不去醫院掛水,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突然在頭頂響起:“您好,請問手術室是往這個方向走嗎?”
秦鬱寧抬起頭,無意中對上他漆黑晶亮的眸子,心悄然跳漏了一拍。
彼時,男人站在陰影處,身材高大瘦削頭發稍顯淩亂。
一身幹淨整潔的白襯衫,五官棱角分明,英氣逼人,一瞬間便擊中了她的心。
可是秦鬱寧怎麽也沒想到,不過短短的三年時光,便已物是人非。
他變了,變得她好像從來不曾認識過一般。
一夜之間,公司易主、父親病重住院。
她走投無路,不得不放下了所有的驕傲上門去求他:“這一次算我求你,放過公司吧,你要怎樣都可以……”
可誰知道,三年的夫妻情分,換來的卻隻是他的一聲冷笑。
“秦鬱寧,當初你用捐骨髓來逼我結婚的時候,趕走童謠的時候,可曾想過你們秦氏會有今天?”
那一聲聲冰冷的質問,將她的心髒紮得千瘡百孔。
當年苦心幫童謠收拾的爛攤子,現如今成了她的原罪。
正當秦鬱寧蹲在地上瑟瑟發抖時,口袋裏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
她胡亂地抹了抹眼淚,接起來:“喂。”
“我說你是你怎麽回事!不是很缺錢嗎?我辛辛苦苦給你接的單子居然給我整黃了!撂挑子走人?能耐了你!”
剛一接通,男人劈頭蓋臉的罵聲便從透過電話傳了過來,是介紹她賣卵丶子的中間人。
秦鬱寧被吵得腦袋隱隱作痛,心情愈發煩躁,嘴上應付著。
“……還想不想給你爸治病了?!”話到末,男人還質問了一句。
秦鬱寧原本還有些不耐煩,一提及還躺在ICU的父親,頓時什麽脾氣都沒了。
“對不起。”
她深知現在已經不是自己能夠任性、為所欲為的時候了。
可是一麵對沈牧風,想起他做的那些事,秦鬱寧就控製不住自己……
“行了,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中介的話鋒陡然一轉,笑著道,“這樣吧,我又給你聯係了一個客戶,不過對方要求先見一麵,要不你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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