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春意融融,草長鶯飛。
官道上,康王騎馬而行,身後綴著長長的隊伍。
“王爺,已到晌午,是否停下休整用膳?”
康王的近身隨從良齊打馬上前。
康王沉悶著嗓音恩了聲。
隊伍原地停下。
康王翻身下馬上至高處,望著上京的方向,神色複雜難辨。
昨日在點翠樓外,得聞父皇急詔進宮,他便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沒有錯,父皇派他即日趕赴遠台州。
遠台州早前被北燕攻占,日前,祁繼仁將其收複,傳來奏報請求派官員前往重整重建。
隻是沒有想到,文武百官眾多,父皇最後,卻派他一個皇子前去!
父皇此舉,絕非偶然,而這大越,能左右父皇之人不過寥寥二人,一個是早在很多年前逝去的齊妃,另一個,便是齊妃之子,太子衛韞!
且,在他進宮之前,正是衛韞離宮不久,再聯想之前的種種,不用想也知道,派他前往遠台州是衛韞的主意!
思及此,康王背在身後的手握起。
此去遠台州,歸期不定,待他回京時,想也知道,朝堂之上,等待他的將會是另外一番局勢。
去年,他利用徐開安之死,聯合文武百官逼父皇將衛韞驅趕離京,前去邊城磨練二載。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他來說,卻足夠布局。
誰知,不過半年,北燕異動,朝局動蕩,人心渙散,衛韞回京已成定局。
雖然,比之最初的兩年差了一大截,但於他,也足以。
朝中準備已非一日,這大越的天,該是時候變一變了。
怎料!
半年多前衛韞所麵臨的,在今日竟絲毫不差地發生到了他的身上!
“王爺可還在氣?”
良齊近前,小心翼翼地開口。
他是王爺的近身隨從,王爺是以怎樣的心情離京,沒人比他更清楚。
“氣?”
康王嗤笑一聲,“氣有何用,在本王那個好父皇的眼裏,除了太子,其他兒子如何,他從不關心在乎,即便本王氣死了,也改變不了什麽。”
不對,也不能說一點改變也沒有,至少,少了一個兒子啊。
少了一個兒子?
康王冷笑。
恐怕就算少了一個兒子,他的好父皇也不會有多麽傷心,畢竟,他的眼裏心裏,隻有衛韞一個兒子,其他,皆是擺設。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天際飛來一隻白色的信鴿。
良齊吹了聲口哨,信鴿在空中轉了圈,飛到了他的胳膊上。
良齊取下拇指粗細的竹筒,將裏麵的信箋取出,看了起來。
這一看,臉色丕變。
“王爺,今日早朝,太子將您安插在欽天監的兩位大人,以蠱惑人心為由,罷官離朝……”
聞言,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康王,此時也不禁一顆心往下沉。
他前腳剛離京,尚未走遠,衛韞便開始動手清理他的人,且還是他安插在欽天監的人!
這麽說,衛韞察覺到了什麽?
“王爺,太子擺明另有圖謀,這個遠台州,咱們不能去。”
真要去了,待他們回來時,恐怕王爺之前半年多,不對,不隻是半年多,而是這些年的籌謀,皆有可能將會付諸流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