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周彩田再說什麽,我掛了電話,跟著婆婆回到病房。
安晨宇背上癢,我將手伸進後背裏幫他撓了撓,他一臉的舒坦,我卻很不情願。
上了新藥,安晨宇床頭掛了大大小小好些要打的藥袋,這一晚上得人看著不能合眼。
我本要請護工,但時間晚了,請不到。
婆婆坐下沒一會就東倒西歪地,差點沒從椅子上栽下去摔著。
她要是再摔出問題來,我就更加別想脫身。
於是,我對她說,今天晚上我留這裏守著,她回去睡覺,明天早上來換我。
婆婆很高興我有這覺悟,又怕我照顧不好她兒子,千叮嚀萬囑咐地走了。
不知道是藥物起了作用,還是安晨宇剛才忍著,現在一看婆婆走了,要求就多了。
他老是說癢,不停地叫我撓,最後幹脆說身上髒要我給她擦洗換衣服,不然沒法睡覺。
我不想理會他,但他就不停地唉聲歎氣,在床上小幅度地扭來扭去。
最終,我隻得打了盆水來,給他擦洗。
他身上到處是各種傷口,很多地方包紮起來,沒有多少可以擦洗的,卻需要非常仔細小心。
不能讓破損的地方沾到水,翻動的動作幅度不能太大,牽動傷口他會叫疼,力氣太小,又會翻不動。
一次擦洗下來,我累得腰酸背痛。
把擦洗完的水倒掉,毛巾也清洗幹淨在衛生間裏晾好,回到床邊時,看到安晨宇閉著眼,以為他睡著了,剛要坐下,聽到他感歎:“還是你會照顧人啊。”
我慢慢坐下,看著他那張被打得麵目全非的臉,看不出來他是什麽表情,也不想揣摩他的心思。
而安晨宇說完這句,也沒再說話,隻怕是在說夢話吧。
我休息了一會,見沒事,便到走廊上去給覃麗發了個短信,簡單地說了這邊的事情,告訴她晚上我不回去了。
覃麗的電話接著就打過來了。
“靖靖,你腦子進水了?那對人渣母子管他們幹嘛呀?死了更好,省得跟你糾纏不清。”覃麗開口就罵我沒用。
我解釋說:“我就忍這最後一次,然後房子歸我,離婚。從此就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這樣的話也值得了。”
“如果是這樣,忍忍也就忍忍。但是萬一他們說話不算數,你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覃麗說的也是我擔心的,所以才簽了合約,到時候他們想抵賴也不行。
覃麗知道我們簽了字說:“你是越來越聰明了呀。不過,你受了一肚子氣,現在還要去裝賢惠媳婦好嫂子給小姑子看,換了我真做不到,還是你有忍耐力。”
“好了,覃麗說正經的,林驍那邊你別跟他說。”
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林驍知道了肯定要罵我個狗血噴頭。
他設個圈套讓人打了安晨宇,也是幫我出氣,我倒好,轉頭跑這裏伺候起安晨宇來了,頗有恩將仇報的意味,很是心虛。
覃麗答應了,又擔心道:“可是他回來,不用問我也會知道你做了什麽,你能瞞多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