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這樣,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渾身充滿了力量和對未來的期望。
東屋和西屋雖然麵積很大,但是暫時沒有隔開,沈明溪也是大姑娘了,不可能和哥哥們在一起,即便是沈家的草房,也都是單獨隔開的。
所以陳麗和沈明溪帶著丫丫在東屋住。
而沈瑜和三個兒子在西屋。
不過在分開之前,沈瑜從兜裏拿出兩個鐲子放在陳麗的手腕手裏,聲音帶著愧疚,“這兩個鐲子,我給你要回來了。”
這件事情陳麗並不知道,因為當時她在草屋忙著整理東西,但是沈明溪在窗口的時候倒是聽到了。
她好奇的將鐲子拿過來,對著月光看了看,裏麵很光滑,可看了一圈,也沒看到陳麗兩個字。
沈明溪詫異的問道,“爸,當時你和二叔說這兩個鐲子刻著我媽的名字,可我怎麽沒看到呢?”
陳麗低聲的說道,“這上麵沒刻我的名字。”
沈瑜眉頭微微皺起,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小溪,我那是騙你二叔他們呢。”
沈明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爸,那當時我二叔要是檢查的話,大家不就知道你騙人了嗎?”
沈瑜篤定的開口道,“放心吧,你二叔沒那個臉去檢查的。”
沈明溪不由得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父親。
然後豎起大拇指,“爸,你真厲害。”
被女兒誇獎了,本來應該高興,可沈瑜一點高興的心情都沒有。
嶽母給陳麗的鐲子,戴在季大菊那個蠢貨手腕上都十年了。
而他稀裏糊塗的,就眼睜睜的看著。
所以他哪裏厲害,他窩囊他沒用,他才是最愚蠢的那個。
他對不起家裏所有人!
所以他真心的要好好活著,拚盡一切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看著女兒明亮的眼睛,沈瑜覺得喉嚨有些哽咽,隨後,他咳嗽了一聲,轉而認真道,“小溪,當時的情況,爸隻能用這個辦法,但是騙人是不對的,知道嗎?”
沈明溪嘻嘻一笑,“爸,我知道了。”
沈瑜故作不在意的揮揮手,“好了,外麵蚊子越來越多了,你們明天還要早起,快休息去吧。”
沈明溪眨了眨眼睛,抱起丫丫,快步的進了東屋。
院子裏隻剩下沈瑜和陳麗了。
陳麗手裏拿著兩個銀鐲子,此時月光略帶清冷,在月光的照射下,銀鐲子的表麵,泛起淡淡的銀色的光。
她微微低著頭,眼淚一滴滴的掉下來。
她一點都沒有埋怨沈瑜的意思。
可她就是覺得心裏很難過。
這事根本就不怪沈瑜,是她自己沒用,這是自己親娘給自己的陪嫁,憑什麽就戴在那女人的手腕上戴了那麽多年?
而自己不敢去爭不敢去要,說到底,都是自己窩囊沒用。
月光之下,沈瑜高大的身影被月光投射成一片暗影。
清雋的麵容,夜色下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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