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的百姓們逐漸反應了過來。
是啊,這家夥這些年可一點兒都沒對他們手軟,就這樣的人,也算好官?
明白自己被人忽悠了,頓時又對戴樅破口大罵了起來。
麵對民意洶洶,戴樅靜靜的跪在地上,充耳不聞。
“怎麽?”
賈瓚笑道:“你無話可說了?”
戴樅慘然一笑,搖頭不語。
賈瓚繼續問道:“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戴樅又是搖頭,麵色平靜:“沒有了,大人。”
“不,你有!”
賈瓚往前湊了湊身子:“你區區一個知縣,哪來這般大的能量,能在京畿之地興風作浪?你的背後……是誰?”
一個小小的知縣,不論死活對他都無影響,他的目標是戴樅背後的人。
戴樅眼瞼抽動了幾下,嘴唇蠕動著,似乎心中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最終卻木然的搖搖頭:“下官並無人撐腰,此事的確乃下官一人為之。”
但這般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作態,更是讓賈瓚驗證了心中所想。
“嗬嗬嗬”
他輕笑了幾聲,以蠱惑的語氣道:“戴樅,你也是個讀書人,應該知道,《大梁律》裏對於你所犯之罪,會有何等的刑罰。”
戴樅閉目無言,抿著嘴唇,兩行熱淚從眼角流下,垂首不語。
“你要被斬首示眾,你兒子要被發配邊疆,你妻子女兒充入教坊司,受盡淩辱,永世不得翻身,你,可曾想過這些?”賈瓚繼續說著。
隨著他的話,戴樅身子不斷的顫抖,隨即以頭搶地,嚎啕大哭。
見他有所鬆動,賈瓚再接再厲,道:“隻要你能如實招供,本官可以做主,寬大處理,你是死定了,但保下你妻子兒女還是沒問題的。”
“大人”,戴樅平複了情緒,用衣袖擦去臉上的眼淚,不住的搖頭道:“你鬥不過他們的,大人這是又何苦呢。”
“鬥不鬥得過,便無需你來操心了”,賈瓚冷眼望著他。
戴樅直起身來,深深的望了賈瓚一番,忽然露出了笑容,語氣十分複雜:“好,真好,我若是能晚生十年,早日遇到大人,也不至於自幼寒窗苦讀,卻最終落得個身死名裂的下場。”
他長長的歎了一聲,道:“我身後之人,便是京兆府尹杜飛,至於他背後是誰,想必大人也能猜到,我便不再贅述了。”
接著他又想了下,補充道:“這些年來,我所得之銀兩,有多半都入了他的口袋,所剩銀兩,皆埋在了我府邸後院假山之下。”
賈瓚點點頭,側臉望向趙萬,隻見他正坐在師爺座上奮筆疾書,臉上盡是狂喜之色。
京兆尹杜飛,自上回被賈瓚給告發之後,便一直被關在詔獄之內,他的案子依舊處在調查之中。
由於案子至今尚無定論,那幫文官們盯的又緊,錦衣府不敢擅自用刑。
因此杜飛在詔獄內整日跟個沒事人一樣,吃好喝好。
就是每當閑著沒事幹時,便會扯著嗓子罵賈瓚,都快成詔獄裏頭一個風景了。
如今有了戴樅指認,那幫文官便是盯得再緊也沒用了,錦衣府大可甩開手腳,給杜飛上上強度。
趙萬飛快的寫好罪狀,拿到戴樅麵前問道:“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戴樅草草的瞧上幾眼,道:“沒有,就這些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