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熱熱鬧鬧的榮慶堂清冷了下來。
鴛鴦站在賈母身後,拿著小玉錘輕輕給她敲打著後背。
賈瓚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老太太是想與我說說南安太妃?”
“什麽事都瞞不過你”,賈母歎息了一聲。
想起今日南安太妃那種買東西似的眼神,她麵露憤慨之色。
“那婆子也不知是何心思,讓元春等幾人過來請安也就罷了,非得瞧瞧她們長相,也不知是不是老太婆我多疑,總覺得她好像對幾個姑娘有什麽心思。”
言罷,她抬頭問向賈瓚:“你能猜出我想問的是南安太妃,莫非是知道些什麽事?”
賈瓚冷笑道:“我的確知道些內情。”
“老太太可知,近些時日,除了北方大戰以外,西南邊陲也不太平。”
“西南邊陲?”賈母一愣,蹙眉喃喃道:“這不是南安郡王把守的地點嗎?”
賈瓚點點頭,道:“北方大戰關乎國朝根本,因此,西南方向的戰事便不怎麽吸引人目光。”
“當地土司作亂,南安郡王一敗再敗,如今北方戰事落幕,他現在估計也著急了,想著要與土司求和呢。”
“與土司求和,與我賈家何幹?”賈母疑惑的問道。
話音剛落,她陡然一驚,明白了南安太妃的目的,頓時氣血上湧,臉上被氣的通紅。
拍著旁邊的案幾大喝道:“這婆子竟如此羞辱我賈家!”
怪不得,她跟買東西似的,眼珠子一個勁的往幾個姑娘身上瞥,感情是想把我賈家女兒送出去和親,好遮掩你南安郡王府的醜事。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賈母大吼了幾聲,隨即捂著胸脯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鴛鴦連忙放下手中的小錘,不停的拍著她的背後給她順氣。
“老太太不必因此事而大怒,我已知曉她的目的,自是不能令其如願。”
賈瓚傲然道:“不是我自謙,如今的朝堂,還有幾個人敢和我正麵交鋒?一個戰敗的郡王,不過是泥捏的老虎,瞧著唬人而已,實際不堪一擊。”
南安郡王府鎮守西南多年,在朝中雖也有些人脈,卻遠不足以和他相比。
若是不開眼的惹了他,待戰敗事發之後,他隻需吩咐晉黨一聲,便能順水推舟的讓其吃不了兜著走。
削去王爵估計是難,但以後再想帶兵怕是不用想了,回京城當個閑散郡王混吃等死吧。
“咳咳咳”,賈母咳嗽了一陣,緩過來後,喘著大氣道:“你心中有數就好。”
言罷,又苦笑一聲:“幸好有你在,否則,家裏如今還不知亂成個什麽模樣。”
賈瓚自北地歸來之後,雷霆掃穴般的接連拿下賈赦賈珍賈璉,使得家中免受其幾人的連累。
後頭又打掉了賴家等豪奴,剜去了賈家身上的膿瘡,大大緩解了家中的財政危急。
賈母如今回想,不禁心有餘悸。
若非有他在,家裏指不定得有多亂呢。
很多事情,賈母心知肚明,但她卻也無可奈何。
賈家雖是由她掌控,但對諸多亂象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賈母身後按摩的鴛鴦對此大有感觸,一雙美目帶著柔情望向了賈瓚
賈赦對她的心思,闔府上下誰人不知。
若非有賈瓚幹脆利落的拿下賈赦,待賈母百年之後,以她的性子,也就隻有一死了之。
如今卻是好了,隻需伺候好賈母,日子過得清閑舒坦,也不必憂心以後。
靜靜的望著賈瓚,鴛鴦心中忽然冒出了個想法。
“若是能在二爺身邊伺候,便是更好了。”
想到這裏,俏臉不禁一紅,低下螓首,認真的給賈母按摩。
賈母感慨道:“你出征的這些日子裏,家裏雖是沒什麽大事,可我這心裏頭總是覺得空落落的,隻感覺沒依沒靠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