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我們不能收啊！哎！不能收啊，您拿著這錢買些好吃的多好！”
“樂天呐，你胡鬧！我這是給小文的，拿著！孩子。”老婦有些激動，她咳嗽兩聲，又接著問：“啥時候走？”
“中午，公司有急事催著回去。”
“不多呆幾天啊，哎，你忙你的，你們趁著年輕啊多掙些錢！”說完老婦作勢要走，楚樂天過去扶住問：“您這是去哪啊？大冷天的。”
老婦指著一邊房子說：“這不是茂華家生了個閨女嘛，我想這過去瞅瞅，給放下點錢，樂天呐，你過去看了沒，茂華跟你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楚樂天顯得有些尷尬，他沒去過，但一聽要給錢，他立馬擺擺手說：“哦，還沒去呢，我這還沒忙過來，等我忙過來了就去！”他又有些驚訝地說：“生了個閨女啊！”
“是啊，這閨女是真俊啊，你呀，走之前一定得去看看，小文，奶奶先走了啊，對了，啥時候走給我說上聲，我好來送送你們！”
“唉，好嘞好嘞，小文，快跟奶奶說聲再見！”
“奶奶，再見。”楚博文聲音很小，老太太像是沒聽到，轉身朝著茂華家走去。
“他媽的，你要是個女孩多好，他媽的。”楚樂天等老太太走遠了罵罵咧咧地說，又扇了楚博文一巴掌說：“拿來。”
楚樂天接連帶著楚博文去了幾個親戚家，楚博文發現他們都是小時候跟自己比較親近的，而楚博文與楚樂天唯一的對話便是那句‘拿來’，等到了中午，楚博文知道就要離開這裏了。
他們又回到小破屋，楚博文的奶奶抱著裝有幹棗的破舊筐子站在門口，她像是等了很久，當她看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兩道身影時，胳膊抖動起來，筐子也跟著抖，她像是有什麽話要說，在她麵前楚樂天幾乎像是個石頭一樣定在原地，他的眼裏夾雜著恨意、憐憫與悲痛，他醞釀許久，終於他眼裏隻剩下恨意，咬著牙對眼前的老婦說：“老東西，我再也不會回來了，從今往後，你是死是活與我姓楚的沒有半毛錢關係，我他媽的看見你就惡心！呸！”
他再次回來的目的就是要將眼前的這個老人罵得狗血淋頭，語畢，他拉著楚博文轉身離開，但他剛剛邁開步子便停頓住，因為他身後的老婦哀求著說：“樂天呐，你把這些棗帶去吧。”
楚樂天內心深處的某些回憶被老婦蒼老的聲音勾起來，他同樣用過這種哀求的聲音求她放過自己，但沒有任何用處，所以他狠下心來沒有回頭，繼續走開，越走越快，逐漸消失在老婦的視野中，隻留下老婦在原地摟著筐子，無神地望著漸漸消失的兩道身影，嘴裏念叨著：樂天呐，樂天呐
其實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倒過來也是說得通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