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骨開十指

217生生裂骨 “待夫人醒了，我二人會助力，至於孩子……”安婆婆看向將軍，雙手互握著，還想尋一個肯定。 “我明白，盡人事，聽天命。”蕭寒聲唯一想的，便是她安然無虞，少受苦楚，時間越長，變故越多。 念兒又迷迷糊糊睡了半個時辰，許是歐陽大夫施了針的緣故，現下並不覺得許多疼，見她醒轉過來，蕭寒聲柔柔地安慰道:“我馬上出去，你……念兒，”他頓了頓，說出心中坦白露骨的話，“我愛你，勝過我的命。” 念兒感念於此，又想通許多，哪怕為了他，自己也定要平安才行。 她望著他的身影退出房門，伸手抓了抓，又縮了回來，現在，要自己麵對。 “夫人，調勻呼吸，放鬆……”說著，安婆婆把手探進錦衾，繼而又往裏探，隨即聽得似有骨頭開裂的脆聲，念兒疼得抓緊了被單，指甲嵌進了掌心，死死咬緊了牙關。 骨開十指，生生裂骨的疼！ 茯苓在一旁看得淚流滿麵，“夫人……” 隻一門之隔，蕭寒聲卻聽得見她極輕極慘的痛呼，心中似利劍在剜，熱鐵在烙，他按耐下闖進去的衝動，定定望著木門，祈求神明垂憐，護佑於她。 218一雙男兒 “如何？”歐陽大夫往念兒嘴裏又抵入一片參，問道。 “破水了……”安婆婆回應著歐陽大夫，轉身交代茯苓把繈褓準備好。 於是他把長袖一撩，在手臂上纏了幾圈，幹淨利落上了陣，他雙手探上胎兒，尋著臀位，緩緩用起力道…… “夫人，用力！”安婆婆引導著，念兒按她之前教的法子，氣力盡量用在下腹，幹脆閉上了眼，仰起頭賭一把。 “出來了！” 茯苓驚呼著欲去接應，安婆婆卻拎小雞一般拎起嬰孩後腿，在屁股上重重打了一記，“嗯啊~哇~”隨後，一聲清脆的啼哭響徹別院。 幾乎同時，第二個孩子也被推了出來…… 戌時，孩兒降生，母子平安。 外麵的蕭寒聲終於鬆下一口氣，卻又緊上心頭，不知她如何了，他叩起門來，急不可耐下尚存理智。 “將軍，可以了。” 得了允準，蕭寒聲再也忍不住，衝進去看他心愛的人。 她終於挨了過來，熬了過來，整整五個時辰，他心疼於她，握著虛弱無力的手，終是泣不成聲，又努力笑著為她擦拭著額上的汗。 “念兒，念兒……”他說不出其他話來，隻一遍遍喚她名字。 念兒卻是臉露喜色:“將軍，都平安呢。” 月影和茯苓各抱著一個嬰兒過來，“將軍您瞧瞧，這兩孩子可精神了，小眼滴溜溜的，還打哈欠。” 蕭寒聲偏轉過頭，認真看了一眼，又揮手讓他們抱去偏房，由奶娘去帶。 “將軍，我還沒看夠呢。”念兒不悅。 蕭寒聲摸摸她的頭，“你需要休息，孩子啼哭會吵到你。” 他又掖了掖被角，“我陪著你。” 於是念兒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伸進被窩在探什麽。 是蕭寒聲不放心，他知曉女子產後也有艱險，例如大出血，例如發冷，例如暈厥…… ……他就這麽撫著她的脈，一直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