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的一生最好不要誇口,因為你可能完全守不住你所劃定的區域,尤其是婚姻這種事,不是全由一個人決定的。
很多時候是怕什麽來什麽,真要事到臨頭他完全守不住他所劃定的區域,甚至更多是自暴自棄地故意去打破,表麵上堅持,暗地裏卻像做賊一樣跑出那個界限之外去玩,去東張西望,就像老鄭戒了十多年以後忽然又開始喝酒。
沒人誘惑他,招呼他去,是他自己不知道那邊究竟怎樣,想翻牆出去看看。一到了那邊,有的人越看越喜歡,那邊的一草一木都讓他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心醉神迷,就不打算再回去了,決定永遠留下來。
有的人看看後,發現沒有能夠吸引自己的東西,很快又回到界限以內。回來的人開始便得安心、寧靜,不需要寫保證書或者立下什麽誓言,日子平淡如水地過著,他卻再也不會翻牆出去。
想明白了這些道理,老鄭也便覺得酒醒了。他從農家院的土炕上爬起來,揉一揉被硬板床硌得發疼的腰,招呼著圖圖和妻子上車一起回城。
朗朗拎著老鄭喝光的透明的白酒瓶,瓶子裏裝了十幾隻螢火蟲,在暗夜裏閃閃發光。朗朗畢竟還隻是孩子,他揮舞著瓶子坐到車裏,難掩興奮的神情。然而妻子懨懨的,她不高興,她認為家庭已經嚴重束縛了她的青春,四十歲生日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去了,人生沒有一點轟轟烈烈的大事,沒有大富大貴,沒有起落,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朗朗自告奮勇地坐到副駕駛座位上,把後排座位留給媽媽。
“你睡會兒吧。”朗朗對媽媽說。
妻子就真地躺倒在後排座位上,睡覺了。
朗朗朝老鄭擠擠眼睛,他明明還是個手裏握著螢火蟲的孩子,說話卻一本正經的。
“女人都一樣。不管是十歲的小女孩,還是四十歲的大女孩。”朗朗一邊說一邊朝後座努努嘴,“不管年齡大小,隻要是女人,就永遠像水一樣波動,蕩漾,漣漪不斷。有時候你把女人圈起來,形成一個湖泊,你以為就擁有了這個女人,錯了,你永遠都不知道平靜的湖麵下有多少暗流……”
“你從哪本書上看的?”老鄭對朗朗的這套理論很吃驚,他瞪大眼睛看看朗朗,朗朗也正在注視老鄭。父子兩人溫情地注視著,似乎他們從來沒有這麽認真地注視對方。
“我自己想的。”朗朗說,“女人有時候也像一張輕飄飄的紙一樣,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固守很長時間。稍微有點風,她就暈天暈地地飄起來,要是風足夠大,就會飄得不見蹤影。不管她是什麽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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