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因的刺激下,他的心突突狂跳。他拿起電話打給美桃。
“我找到卜風了,你想什麽時候見他?”徐貴兒問。
“真的?”電話那頭傳來美桃又驚又喜的聲音,她對徐貴兒的速度感到不可思議,“我太佩服你了,貴兒!他在上班吧?今天是周五,路上也可能堵車,和他約晚上七點半吧。”
掛斷電話以後,徐貴兒又把電話打給卜風,簡短的開場白以後,徐貴兒直奔主題:“今天晚上七點半,在你家門口的花語咖啡館,我們見一麵,你自己來。”
卜風顯然很為難,他說:“貴兒,我們大學以後就沒有再聯絡了,我並不是不想見你。可是,你的方式像是在威脅我……”
“你也不必這麽敏感。”徐貴兒說,“我隻是想告訴你,這次邀請你,你一定要過來。”
“如果不來呢?”卜風態度很不友好。
“我知道你家的單元號和房間號。”徐貴兒顯然非常生氣,“我話就說到這裏,今晚七點半,花語咖啡。”徐貴兒說完,把電話掛了。
知道卜風的家又能怎樣呢?徐貴兒想自己不會在門口堵他,也不會騷擾他的家人,這些事他統統做不出來,但是他必須表明態度。
我們對別人的態度,從客觀轉為偏見容易,從偏見轉為客觀卻難上加難。因為對美桃的感情,從學校時候起,徐貴兒對卜風的態度便降至冰點,畢業這麽多年關係絲毫沒有緩解,兩人沒有一點聯係,聚會等場合他們也刻意回避對方。
很多事沒有絕對,比如徐貴兒畢業時對卜風放出的狠話:“這輩子別讓我再見到你!”現在呢,卻找上門來要求見麵。
上午十一點的咖啡館沒有幾個人,空空蕩蕩,店裏播放著英國歌手斯汀的歌:
“親愛的,我不喝咖啡,我喝茶,
我喜歡邊沿烤好的吐司麵包,
而且聽我的口音你能聽出,
我是紐約的英國人,
喔,我是個老外,是個合法的老外,
我是紐約的英國人……”
斯汀的嗓音沙啞而又不失細膩,像天上自由不羈的流雲,孤獨、空曠。
無可救藥的浪漫和深思糾纏著徐貴兒,即使即將成為沙漠中的魚,卻仍舊會執著地找尋著記憶中的蔚藍,像徐貴兒現在一樣。
無處可去,無事可做,剩下的隻有等待,咖啡破天荒地沒對徐貴兒起作用,他索性腿一伸,躺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徐貴兒一直在咖啡館晃到晚上,期間他醒了就叫茶,喝完了繼續睡。附近寫字樓的白領們吃午餐的、喝下午茶的、吃晚餐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不管是清靜還是嘈雜都沒有影響徐貴兒睡覺的心情。
晚上七點,美桃到了,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美桃本來便很漂亮,這次卻特意打扮過,她的臉蛋吹彈可破,像是剛敷完補水麵膜,嘴唇塗了一層淡淡的唇彩,及肩的長發編成幾股發辮優雅地盤成團,用簡潔的粉色絲質發卡倌起來,身上穿一件灰色的長款毛衣。
美桃一進門就看到了徐貴兒,然後徑直朝他走來。他們還是這樣,即使是在人山人海中,也有一眼就認出彼此的默契。美桃早到了半小時。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