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釧心裏有愧,總想報答白少爺,卻又不好和白少爺直說。有一次,白少爺又來,又談到半夜。玉釧說是要小解,偏又故意借口害怕,不願出門。白少爺窘迫了一下,拿出一個洗腳盆,讓玉釧往盆裏尿。玉釧便當著白少爺的麵,把裙子撩起,脫了褲衩,以為會引得白少爺撲上來,把她抱住。沒想到,白少爺偏轉過了身子……
玉釧大惑不解,弄不懂白少爺要做什麽。玉釧把這事和劉小鳳說了。
劉小鳳拱手向她道喜。
玉釧問劉小鳳:“這喜在哪裏?”
劉小鳳笑道:“喜你造化好,終是有了可心疼你的人。”
玉釧疑疑惑惑說:“可……可白少爺從沒說過贖我出去。”
劉小鳳正經道:“說嘴的男人最是不足信的,倒是這不說嘴的白少爺才是你可以長久相依的人——周團副不走隻怕也靠不住,白少爺倒是靠得住的,我看得出。”
玉釧這才收起了自身的輕薄,把當初對周團副的一片癡心全挪到了白少爺身上……
又過了十餘日的樣子,省城的仗不打了,白少爺要去省上續學,最後來了一次,玉釧真心實意投到白少爺懷裏哭了,把自己的身世遭遇全說給白少爺聽了,且頭一次不顧羞怯,主動解了衣裙,把白少爺拉到了自己懷裏。
白少爺大為動容,抖顫著手撫著她曾被打傷的背和臀,她乳下被剪刀戳出的傷口,她曾像狗一樣被套上了項圈的脖子,默默地流淚,傷心不已,嘴上還喃喃著:“殘忍,殘忍,太……太殘忍了。他們……他們怎麽就忍心這麽作踐一個花兒似的姑娘哩……”
玉釧也哭了,吊著白少爺的脖子說:“白少爺,你……你是我今生見到的唯一的好人……”
白少爺緊緊摟著玉釧,淚水和著口水,親玉釧的臉,玉釧的脖子,玉釧的乳房,親著,親著,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然而,白少爺最終仍沒和玉釧做那事。
玉釧依在白少爺懷裏,懸著心問白少爺:“你……你莫不是嫌我吧?”
白少爺滿麵淚水道:“不……不是,不是……”
玉釧又問:“那……那你為啥不……不要我?”
白少爺一把推開玉釧,甩著臉上的淚,瘋叫道:“為……為我從省上回來娶你!光明正大地用轎子把你抬走!”
玉釧顫聲道:“白少爺,你……你莫騙我,我……我知道我的身份,我再不是沒破身的時候了,人……人家都罵我是小婊子哩……”
白少爺“撲通”一聲跪到玉釧麵前,雙手抱住玉釧的腿,淚臉緊貼在腿上親吻著,摩蹭著,哽咽說:“玉釧,在……在我眼裏,你……你永遠……永遠都是當年的那個沒破過身的小姑娘,美姑娘……”
玉釧再也支持不住自己柔弱的身子和柔弱的心了,驟然間淚如雨下,軟軟地倒在了白少爺的懷裏……
那夜,玉釧偎依在白少爺懷裏,輕撫著絲弦古琴,給白少爺彈《高山》《流水》,彈得絲絲入扣,如醉如癡,宛若入夢。
白少爺也輕撫著玉釧的秀發,給玉釧講伯牙摔琴謝知音的故事,又說得玉釧淚水漣漣。
不知不覺已是拂曉,天光大亮,白少爺依依不舍地去了,臨別時再三和玉釧說,要玉釧多自珍重,把學過的新字好好溫習。
玉釧一一應了,要白少爺放心,也要白少爺保重。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