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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3/4)

作者:周梅森字數:11712更新時間:2023-09-28 12:56:47

    這日傍晚,徐福海興致極高,把綁來的趙會長鎖在房中不管不問,隻要二先生和三閻王擺酒,說是要為請來的客人接風。

    三閻王故意問:“客人是誰?”

    徐福海說:“還會有誰,自然是玉釧了。”

    三閻王和二先生這才知道搶來的那俏姑娘叫玉釧。

    二先生想成全福海,推說身子不適,起身告退。

    三閻王卻一把扯住二先生說:“二哥,你上哪裏去?上午你還說大哥要有個家室,咱也要有個新嫂嫂,咋就不願見新嫂嫂的麵呢?”

    二先生隻好當著徐福海的麵,把話向三閻王說破:“三弟,正是為了大哥和新嫂嫂,咱們才得告退哩。”

    徐福海笑道:“現在說玉釧是新嫂嫂還為時太早,咱們有心,人家是不是有意就不知道了。我看,咱們還是把玉釧當客人看待,你們二位都別走,都給我在一旁坐著,也免得我難堪。”

    二先生和三閻王隻好遵命。

    一桌四方,三人坐下,酒菜也上齊了,玉釧隻是不從後院出來。

    三閻王等得心焦,說是去請。

    二先生起身把三閻王攔下了,笑道:“要你把她綁來可以,用了這個請字,就不是你的事了。”言罷,二先生自己去請,臨走又對三閻王交待說:“今日你三老弟可得儒雅一些,給大哥撐點臉麵,別讓人家以為咱隻會殺人放火。”

    三閻王頭直點:“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玉釧住處在忠義堂後院,是上午徐福海臨時安置的,院中三排房屋,呈冂字形,玉釧住在朝南的一間,屋子寬闊明亮,一應家什俱全。北邊一排房子低且破,是鎖票所在,趙會長便被關在裏麵。

    玉釧被摟在馬上走了一夜,既困又乏,進屋以後,再顧不得多想什麽,和衣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待一覺醒來,天色已朦朧發暗,摟她來的小匪劉三生說是總爺有請,她這才在忠義堂大廳重見了那個黑臉漢子,才知道那個黑臉漢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巨匪徐福海。

    徐福海說要為她把酒接風。

    玉釧不敢不應,隻說要梳洗一下,才暫時脫了身,重回自己的南屋。坐在屋裏,怎麽想怎麽不是滋味,一顆心總在白少爺身上。這日正是十八,如果不是昨夜讓背時的趙會長點上,她此刻決不會坐在這裏,與匪為伍。沒準已見到了白少爺,甚或已和白少爺出了城。白少爺見她不到,還不知作何感想哩!

    正悲歎不已,門叩響了。玉釧起身開門,見二先生在門外站著,知道是徐福海那邊等得不耐煩了,遂強作笑顏說:“先生稍候,我馬上就好的。”

    二先生一點不急,極和氣地道:“並不忙的,姑娘隻管慢慢收拾。”

    也沒啥可收拾的,胭脂、口紅、粉盒都沒帶來,玉釧隻抿了抿額前的散發,又把臉揩了揩,便磨磨蹭蹭出了門。

    坐到酒桌前,玉釧也不敢輕言放肆,知道此處不比鳳鳴城裏,本是匪之巢穴,極怕稍有閃失落下災禍。明明是被巨匪徐福海綁來的,徐福海偏說是請來的,也隻好認下。當然,這也不無好處,綁來便是肉票,請來則是客人。說是為她這貴客接風,卻並沒有怎樣灌她的酒,循著禮數,把該喝的酒喝了,三個頭領便像似把她忘了,徑自談講起詩文書畫了。

    大哥徐福海最是稱道杜工部,說杜詩難得如此體撫民困時艱;又說,斬蛇起義的漢劉邦,雖然不是詩人,一首《大風歌》也實為千古絕唱呢。徐福海提到《大風歌》,激起了二先生的酒後豪情,二先生即時立起,朗聲誦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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