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了小初,要留他。”季淩軒說。
因為答應了季淩初,所以這麽多年來,他有那麽多次的機會可以把薛逢趕盡殺絕,他沒有。因為答應過小初,所以在當年的爆破現場中,他本可以自己逃出,卻還在關鍵時刻把薛逢一並拽了出來。因為答應過小初,所以他才容忍薛逢至今,他說自己對不起蕭清,卻也知道他們孩子出事,就是和薛逢有關。這些年來,關於對他的痛恨和糾結,季淩軒從來沒有少過一分。
“當年,那個寧死不娶其他人的薛逢,如今還不是娶了別人?”季淩軒諷刺一笑。
“也是,小初大概也一直希望他這樣。”又是過了幾秒鍾,季淩軒自嘲地補上了一句。直到這一刻蕭清才知道,壓在季淩軒心裏的東西,到底有多苦。
……
等到季淩軒和蕭清陳映宇蘇思雅眾人回到了國,已經是一個星期後。對於一回國就收到薛家請柬的每一個人心情都是很沉重的。
“阿軒,我們要去嗎……”陳映宇問。
“去,為什麽不去。”季淩軒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報複的顏色。
候鬱幾個人心中一緊。
“阿軒,隻怕是專門為你而來的。”候鬱說道。
候鬱能想到的,季淩軒自然是想到了的。可是那又如何呢。
“鄒言瘋癲了這麽多年,總是想找阿軒陪著一起瘋,這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封輕揚感慨,可見是看的最通透的那個。可就在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就緩緩行駛來了江南車牌的天字開頭的車輛。
直到那幾輛車在季淩軒眾人麵前緩緩停下,從車窗裏映現出了薛逢笑意盈盈的臉。那是一種最後魚死網破的諷刺。他看著車裏的人,笑得沒有絲毫畏懼。
“喲,這所有人都回來了?”他對著季淩軒低低地一句,季淩軒卻轉眼沒看他,那是完完全全的鄙視,薛逢很快就被激怒了。
“季淩軒,你別到現在還看不起人。”
“薛總又開始說笑了。我們在座的過幾天誰不是要參加你和陳小姐的大婚。”候鬱客套了一句,可端的姿態同樣很高。聽在薛逢耳朵裏,仿佛他們人的出席都是對薛逢的施舍。
而候鬱的話也成功地讓薛逢身旁那個隱隱約約的身影失了態,這個身影不用猜也知道是陳恩露了。到了這一步境地,誰又不是悲哀的呢?坐在車裏的陳恩露光是聽著,心裏就已經崩潰了不知道多少回。她本來也是屬於季淩軒那一邊的人,為何會在現在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等到今天被對方挖苦諷刺,她也早就變成對方。
“候鬱,不要說這麽多了,走吧。”季淩軒清冷一聲,他全程握著蕭清的手,語氣不善又疏離。蕭清反握著季淩軒的手,她知道此刻季淩軒對著薛逢情緒有多崩潰,他多半是想到了小初。她什麽都做不了,更多的是陪伴。
“季淩軒,三天後,你可別缺席。”薛逢最終說了一句,嘴角上揚著奇怪的弧度。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