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和寧致遠去看孟琪雅,和她說了會兒話,一大家人一起去餐廳吃飯。
寧致遠替薄雲點餐——奶油蘑菇濃湯、烤羊排、蔬菜沙拉、一塊覆盆子蛋糕。
珍妮看薄雲吃得津津有味,笑問:“你還能吃肉?”
“以前愛吃素食,誰知懷孕以後反而胃口大開,特別想吃肉。”薄雲老實回答。
蘇青笑說:“能吃是福,有的孕婦害喜,什麽都吃不下,那才慘。”
一起走回酒店,珍妮一路拉著薄雲,問她飲食起居。
“你有沒有妊娠反應?”
薄雲搖頭:“毫無異樣,我吃得好睡得好,不吐,也不暈。”
“真是幸運,我從前懷致遠的時候,吐得昏天暗地,每天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就衝去廁所。年輕就是好啊!”珍妮說。
薄雲很不好意思:“我可能是神經麻痹吧,一點感覺都沒有。”
“很快你就會有感覺了,相信我。”珍妮很和藹,摸摸薄雲平坦的小腹。
晚上,寧毅仁找兒子密談,薄雲獨自在酒店房間,脫掉衣服,在鏡子前麵左右端詳。她真的無法相信體內正在孕育一個小生命,現在她的肚子還是一馬平川,腰肢纖細,隻是皮膚更有光澤,這是度假的功勞,還是拜懷孕所賜?
寧致遠坐在父母對麵,珍妮不欲為難兒子,閑閑地玩指甲,一言不發。
“薄雲大學都還沒念完,你怎麽能讓她懷孕?太不負責了!從前你在外麵那些風流債,你能收拾爛攤子,我便睜一眼閉一眼,如今倒好,搞出條人命來!”寧毅仁很生氣。
寧致遠垂著頭,洗耳恭聽,他雖然是個大男人,可是在父母麵前一向孝順。
“爸,真的是意外,我也不想這樣。”
“現在情況很棘手,她有孕在身,很難應付抽取造血幹細胞這種手術,一旦流產,可能對她造成很大傷害,你明白嗎?”
“我知道,但琪雅的病不能再拖延,等不及尋找其他匹配的供體。如今病勢凶猛,騎虎難下,隻能冒險一試。”
寧毅仁想一想,問:“捐血這事,是薄雲自己同意的,還是你求她的?”
“她自願的。”
珍妮終於忍不住問:“我們到了蘇黎世才聽說,薄雲是你孟叔叔的女兒?”
寧致遠點點頭。
寧毅仁追問:“我怎麽聽蘇青說,你跟薄雲早就知道實情,到孟家去了好幾次,卻瞞得密不透風?”
寧致遠小心翼翼地說:“關於薄雲的身世,我想,隻有她本人有權決定是否認父,我就算知情,也不能違背她的意思。”
“就是說,假如不是因為琪雅得白血病,找薄雲驗血配型,你倆打算瞞著孟家一輩子?”
寧致遠惴惴不安:“有可能。”
寧毅仁長歎一聲,站起來,在屋裏踱步。珍妮試圖緩和父子之間的緊張氣氛,輕柔地對丈夫說:“小雲這姑娘我很中意,心地善良,單純可愛。你看這事兒,換了別人,哪肯輕易做出這麽大犧牲?何況還是在這麽錯綜複雜的血緣關係之下。她不想說就是不想從孟家得什麽好處,這種態度我覺得倒是該讚許,而不是責備。說到底,這是海濤和蘇青的家事,咱們不好說什麽。”
寧毅仁也沒個主意,揮揮手打發寧致遠離開,一夜長籲短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