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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屍案調查科3》(8)(1/5)

作者:灰大郎字數:68966更新時間:2023-09-29 00:21:18

    公路殺手

    一

    晚飯剛過,大圩村的一對中年夫婦坐在堂屋內愁雲滿麵。

    “咱們村的地是不是都收完了?”男人捏著煙卷問道。

    “都收得差不多了。”女人邊剝著花生仁邊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今年有沒有什麽動靜呢?”

    “暫時還沒有。”女人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

    兩人這話匣子剛打開,一個戴著紅袖章的老年男子推門弓著腰走了進來。

    “都在家嗎?”

    “呦,主任來啦。”女人放下手中的活,八麵玲瓏地起身相迎,男人卻不以為意,依舊坐在板凳上抽著悶煙。

    村主任也不客氣,徑直走到了堂屋內,找了一張長條板凳坐下:“我今天來就一件事,早上已經在村裏的大喇叭裏廣播過了,按照上頭的指示,我必須要把這個事情挨家挨戶地傳達到位,所以我特意再親自跑一趟。”

    “這一家家的要跑到啥時候?主任吃了沒?要不然我去給你炒倆菜、溫壺小酒,你和我們家建林喝兩盅?”女人賠著笑說道。

    村主任聽言微微一笑,接著用餘光瞥了瞥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他這才發現,男人從他進門到現在都沒正眼瞧過他。作為站在村中權力巔峰的人,這讓他很沒有麵子。他收起笑容,表情嚴肅地回道:“桂榮,你就別忙活了,我看建林也沒心思跟我喝酒。”

    女人哪裏看不出來村主任的變化,略帶埋怨地走到男人身旁用胳膊搗了搗:“主任問你話呢,你怎麽跟個木頭疙瘩似的?”

    男人依舊有些不悅,在女人的勸說下這才轉身正視村主任。

    “怎麽,對我有意見?”村主任見男人沒有給他遞煙的意思,自己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軟趴趴的紅梅香煙。

    村主任剛想點火,女人慌忙從桌子上抽了一根遞了過去:“主任抽這個,建林從外地帶回來的好煙,十幾塊一包呢。”

    “乖乖,看來這建林在外地掙到錢了,抽這麽好的?”

    “他平時哪裏舍得抽這個?這不農忙的時候帶回來給村裏人嚐嚐鮮。來來來,主任,我給你點上。”女人啪嗒一聲按動了打火機。

    村主任雖然對男人一肚子怨氣,但是對女人的招待還是相當滿意,他笑眯眯地把自己的煙卷收回煙盒,從女人手中接過那支印著“金盛”字樣的煙卷叼在口中。女人見狀,把火苗送到煙卷跟前,村主任稍一吸氣把煙卷點燃了。

    村主任愜意地深吸一口,蹺起二郎腿:“咱們言歸正傳,今年按照鄉裏的指示,禁止焚燒秸稈,保護環境,人人有責!”

    男人頭一橫:“我就一大老粗,保護環境關我屁事。”他這一張口,差點把村主任頂到南牆上。

    “哎,我說陳建林,你是不是不識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有本事你燒個試試?村頭的橫幅都掛了,誰敢燒,拘留十五天,罰款三千!”村主任漲紅著臉,指著男人氣急敗壞地喊道。

    “主任,我們家建林剛從外地回來,不知道家裏的情況,您別上火。”女人趕忙上前勸說男人,“你怎麽屬炮仗的,一點就炸,快給主任賠個不是。”

    男人絲毫不買女人的賬,而是起身說道:“主任,你也是莊稼人,這秸稈都燒了半輩子了,你說不讓燒就不讓燒?不讓我燒,行,你找人把地裏的秸稈給我拉走。”

    “你想得倒美,誰家不是自己解決,就你家特殊?”村主任胡子都快氣歪了。

    女人看實在勸不動這兩個二性頭12,一屁股坐在門框上不再言語。

    男人不依不饒:“不是我們家搞特殊,是我們家本來就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

    “我常年在外打工,孩子在縣城上學,家裏就桂榮一個人,她不光要下地幹活,還要照顧幾個老的。我們廠老板給我打電話了,讓我最遲後天一早回去,你說說,十幾畝地,指望我和桂榮怎麽弄?”男人一肚子苦水。

    “誰家不是這個情況?怎麽弄?慢慢弄!”

    “主任,咱們說話可是要摸摸良心,村裏像我這麽大的,哪家不是姊妹弟兄一大家子?當初就因為我家裏窮,老娘隻養活了我一個。別人家活幹不完,兄弟姊妹們還能幫襯幫襯,你說我們家指望誰?現在桂榮身體還不好,不能幹重活,地裏的秸稈要不清理掉,我來年還種不種地了?我這一大家子吃什麽?”

    男人越說越來勁,這番話讓村主任也啞口無言,因為他說的確實是客觀情況。

    男人接著說道:“家裏兩個孩子的學費全指望我在外打工賺兩個錢,這農忙,我好不容易請了幾天假,我再不回去,人老板就要把我給辭掉,你說我咋弄?”

    “我管你咋弄,反正就是不能燒!”村主任憋了半天,甩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他媽的!這是把人往死裏逼!”男人對著村主任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二

    “算了建林,這事也不是村主任能決定的,不行我慢慢幹,你走你的就是。你是家裏的頂梁柱,可不能氣壞身體。”女人心疼地幫男人撫了撫胸口。

    “我走了,這一家子全都靠你,這麽多地,你要弄到什麽時候?”男人溫情地看了女人一眼。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誰讓我攤上你了呢,再累我也幹了!”女人嬌羞地朝男人身上捶了一拳。這個小小的動作,忽然點燃了男人心中的欲火,他一把將女人扛在肩上,朝裏屋的大床走去。

    “你幹啥?”女人微紅著臉喘著粗氣。

    “我幹啥你不知道?”男人笑眯眯地盯著躺在床上的女人。

    “這一天都三回了,你可真有勁!”女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後天回廣州可就碰不上了,來吧!”男人如餓虎撲食般趴在了女人的身上。

    大口大口的喘息聲,木床嘎吱嘎吱的搖晃聲,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當屋內昏黃的燈光再次亮起時,已是晚上九點多鍾。

    女人的頭埋在男人的胸膛上,一臉的滿足和幸福。男人倚在床頭,習慣性地點燃了煙卷,看著窗外發呆。

    “想什麽呢?”女人最先打開了話匣子。

    “還是秸稈的事。”男人衝動之後歸於平靜,心頭的疙瘩還是沒有辦法解開。

    “這打工不好打,現在種地也不好種了。往年都沒有規定那麽嚴,還能偷偷地燒,今年可倒好,又是罰款又是拘留,咱這一季莊稼最多能賺多少錢?根本不值當。”女人也倒出了心裏的苦水。

    “去年不也是不讓燒,村主任他小孩的舅不照燒不誤?我看也沒×事。”男人有些不服。

    女人在男人身上輕輕地一掐:“你呀!別跟村主任過不去,他們家在村裏的勢力很大,咱得罪不起,你不在村裏不知道,他們家橫著呢。”

    男人搖搖頭:“我咋會不知道,他們家那點破事誰不講,在外麵舌頭根都被嚼爛了。你看他今天來,我有沒有給他好臉子?我最瞧不起這種仗勢欺人的種。”

    “小聲點,別讓人聽到。”

    “就算是聽見又能把我怎麽樣?”

    “得得得,就你能,有本事你也當個村主任瞧瞧。快睡覺吧,別扯那沒用的了,明天一早下地能幹多少幹多少。”女人一掀蓋被,拱進了被窩。她本以為男人會緊隨其後,可她在被窩裏翻了好幾個身,男人依舊靠在床頭。女人感覺到了男人的變化:“你到底睡不睡了?”

    “等會兒再睡!”男人心事重重,一口一口地抽著悶煙,敷衍了一句。

    “隨你,你不睡,我睡了。”女人伸手拉滅了屋裏的燈泡。

    兩支煙抽完,屋內響起了女人的鼾聲,男人小心地側頭望了望,確定女人已經熟睡以後,他小心翼翼地穿衣下床,趁著夜色推門而去。

    出了院門,男人鬼鬼祟祟地四處觀察,確定四下無人以後,他撒開腿往村子東邊跑去。借著月光,他閃進了一處弧形的山丘內,山丘仿似一道天然的屏障,把村子隔開。山丘的另外一側是幾畝莊稼地,以及一條平時鮮有人走的水泥路。

    此時地裏倒伏著大量的秸稈。男人絲毫沒有猶豫,從地裏抓起一把秸稈擰成火把的形狀,接著從口袋中掏出火機點燃。他手中的秸稈越燒越旺,火焰朝著路的方向不停地搖擺。

    “風朝北刮,這樣我就不用擔心燒到山上的樹了,這簡直是天助我也!”男人興奮地蹲下身子,沿著田地一周,點燃了秸稈。低矮的火焰一路北上,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煙熏味,燃燒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火焰已經吞噬了大半田地。

    “照這速度,最多半個小時就燒完了,明天起早點把土一翻,誰知道?”男人自信地拍了拍手中的塵土,揚長而去。

    “你幹啥去了?”男人回到家中,吵醒了枕邊的女人。

    “我把山溝裏的那幾畝地給點了!能少幹一點是一點。”男人答道。

    “啥?你瘋啦?你要是被拘留了可咋辦?”女人瞬間被驚醒。

    “你傻啊?山溝那邊就咱們家的幾畝地,還有山擋著,誰會知道?咱們趕緊睡覺,明天起早點把地一翻,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

    “這能行嗎?”女人有些忐忑。

    “指定行,如果真的查到了,就說是我燒的,反正我後天一早就走,他們還能去廣州找我咋的?”

    “說得也對!”女人最終還是被說服。

    睡到淩晨四點鍾,兩人便麻溜地起身,偷摸出了門,走了半個小時後,兩人站在了山溝的幾畝田地旁。

    “乖乖,還是這個快!”女人用手電筒照了照被燒得黢黑的幾畝地。

    “乖乖個啥乖乖,趕緊幹活。”呸,呸,男人往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舉起鋤頭便開始翻土。女人也不甘示弱,緊跟著也舉起了鋤頭。

    夫妻二人從伸手不見五指,一直幹到天蒙蒙亮。

    “你看這多快,要是村裏的地也能燒,保準今天一天就幹完了!”男人站在田埂上看著幾個小時的勞動成果,感歎道。

    “建林,那是啥?”女人指著男人身後喊了一句。

    “啥?”男人轉身望了過去。

    此時太陽已經露出了頭,周圍的景物不再是黑乎乎一片。

    “是汽車!”男人還沒開口,女人就已經開始搶答。

    “這裏怎麽會停一輛汽車?”男人看著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的汽車有些愕然。

    女人看清眼前這一幕,突然號啕大哭起來:“叫你不要燒,你非要燒,這下倒好,你把人汽車給點了,這得賠多少錢?”

    “你喊什麽喊,是不是怕別人不知道。”男人心煩意亂地瞅了瞅腳下,忽然一個細節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蹲下身子,看著田地最北端沒有燃燒完全的秸稈有些欣喜。

    “這車肯定不是我燒的,你看,這地頭的秸稈都沒燒完,而且這兒還有半米寬的田埂擋著,這火怎麽可能燒到大路上去?”

    聽男人這麽說,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那這是誰燒的?”

    “不管是誰燒的,肯定跟咱沒關係,去看看再說。”男人鼓起勇氣走了過去,女人也戰戰兢兢地跟在他身後。

    女人還沒有看清楚情況,站在駕駛室附近的男人突然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燒、燒、燒、燒死人啦……”

    三

    從上一起命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有兩個月的時間,在這兩個月的空當,明哥沒有像平時一樣給我們安排事務性工作,而是讓葉茜帶著我們練習警務技戰術。射擊、格鬥、體能訓練成了我們這兩個月的主力活。他之所以這麽安排,主要還是擔心出現什麽緊急情況。關於“報複者”的調查依舊沒有任何進展,安全起見,連科室院子的大門都安裝了指紋識別係統。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上班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憋屈過,出去買個東西身上還要藏把槍。葉茜倒是樂意得很,可對我這個射擊菜鳥來說總是覺得很不自在。

    早上剛一到單位,就看見葉茜把她隨身帶的那把六四手槍完全分解,接著又拿出棉布開始上槍油,這幾乎成了她每天早上的必修課。

    槍油刺鼻的氣味讓我有些抵觸情緒:“你整天擺弄這東西,也不嫌煩,要不然我把我的也給你!”

    “得了吧,別回頭‘骷髏男’盯上你,你好歹有個保命的東西。”葉茜調侃道。

    “唉,我就納悶了,‘骷髏男’這兩個月蠻老實啊,一點動靜都沒有。”

    “會不會他已經知道了冷主任在調查他,這段時間收斂了?”

    “我有時候都覺得這家夥就通過院子裏的監控視頻,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我抬頭瞄了一眼院子外三個監控攝像頭回了一句。

    “別說得這麽瘮人好不好!焦磊老師不是說,科室的監控被單獨剔了出來,除非‘骷髏男’有省廳的權限,否則他不可能看到我們這裏的監控畫麵。”

    “嘿嘿,我就這麽一說。”

    話音剛落,胖磊推門走了進來:“去大圩村出警。”

    “命案?”我和葉茜異口同聲。

    “是不是命案暫時還不清楚,說是在路邊發現一輛燒得隻剩下框架的車,車的駕駛室內有人被燒死,你倆抓緊時間。”

    “馬上!”

    大圩村位於雲汐市舜耕山脈的最東邊,往北直行三公裏,便是經濟技術開發區,要不是這裏多山的地理環境,估計這一帶的村莊都會被劃在發展的範圍之內。

    雖然是農村,但路修得卻很寬敞,我們的勘查車沿著一條不規則的盤山公路環行一周,接著直行一段距離,便來到了案發現場。

    現場所處的位置讓我心裏一緊,這裏是山腳下延伸出來的一段水泥路,路呈東西走向,路的西邊有岔路,可以上山,也可以出山,路東十幾米處是山體。路北是幾座低矮的小山坡,路南麵則是幾畝空曠的田地。環境如此封閉,除非玩“車震”,否則很少會有人選擇來這裏。

    汽車頭部撞在路邊的水泥電線杆上,被燒得發白的汽車框架如同模型一樣擺在我們的麵前。

    “難道是交通事故導致的自燃?”我在心裏猜測。

    正在這時,徐大隊走了過來。

    “冷主任。”

    “什麽情況?”

    “報警人是大圩村的村民陳建林,路南邊的幾畝地就是他們家的,早上他們夫妻兩人過來翻地時,發現了路邊的這輛車,並在汽車的駕駛室裏看見了一具燒焦的屍體。”

    “一具?”我張口問道。

    “對,就一具。”徐大隊合上了筆記本,點頭回道。

    “如果是一具,就不會是‘車震’,那交通事故的可能性就大一些。”我自言自語道。

    “小龍,去看看起火點。”

    “好!”我提起勘查箱,應聲朝車子走去。

    車子燃燒得很徹底,連底漆都被燒得麵目全非,這給我判斷起火點帶來了極大的便利。這起案件要想準確地判斷起火位置,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看汽車框架金屬的氧化物情況,燃燒會加劇氧化反應,這樣在起火點的位置會有大片的氧化物堆積,車輛燃燒得越是完全,氧化物堆積的情況越明顯,就更加有利於我的判斷。

    我提著勘查燈繞了一圈,隨著對車輛概貌的徹底查看,我的心也沉入了穀底。

    “小龍,怎麽了?”胖磊站在我身邊問道。

    “很有可能是命案。”

    “什麽?你怎麽判斷的?”

    我指著駕駛室一根黑乎乎的金屬物說道:“從表麵上看,這是一起交通事故,但是我仔細地觀察了車頭的位置,幾乎看不到金屬變形的情況,說明車輛的撞擊力並不是很大,根本不足以引起汽車的自燃,這是其一。”

    “其二,車的前後位置都沒有車牌,這是有意的偽裝。”

    “其三,我剛才手指的位置,是汽車的手刹,手刹是處於拉起狀態的,如果是突然的交通事故,駕駛員怎麽可能在萬分緊急的情況下拉手刹?話又說回來,他都能反應過來拉手刹,那為什麽不知道往田地裏開?四周啥也沒有,就一根水泥電線杆子他還一頭撞了上去,這一點根本解釋不通。”

    “嗯,說得沒錯。”

    接著我又指了指駕駛室的頭頂位置:“這裏就是起火點,火應該是從駕駛室最先燒起來的,這就更不符合常理了。”

    “如果是從油箱處燒起來還好說。”胖磊補充了一句。

    “對,所以我覺得,這可能是一起命案。”

    得到了初步的勘查結論,我把情況跟明哥做了一個詳細的通報,認定事情有蹊蹺以後,他把裝屍袋往地上一鋪,準備先檢查屍體做一個判斷。

    四

    雖然屍體皮膚表麵已經高度炭化,但通過未燃燒完全的內髒和骨骼還是可以發現一些問題。如果是鈍器傷致死,那頭骨肯定會有凹陷或者變形;如果是銳器傷致死,那麽人體的主要器官上也會留下相應的刀口。要想給這起案件下一個百分之百的定論,從屍體上去尋找答案再合適不過。

    我剛想用力抬起屍體,突然雙手一輕,兩塊燒得外焦裏嫩的肌肉組織被我硬生生從屍體上扒了下來。

    “炭化得很嚴重,看來還是在車裏檢查吧。”明哥從我手裏接過那兩塊已經被燒熟的肌肉組織,小心翼翼地擺在裝屍袋上。

    “焦磊,你從副駕駛位置拍照。”明哥幫他選了一個取景點。

    “明白。”

    待胖磊準備好以後,明哥從工具箱中拿起鑷子和手術刀,開始對重點部位進行檢查。

    死者皮膚下嫩黃色的脂肪組織幾乎燃燒殆盡,剩下的隻是一些緊貼內髒的肌肉組織,顏色就像是去皮的烤鴨肉,有些泛白。明哥用鑷子掀起一片片被燒得焦黑的皮膚開始檢驗,隨著鑷子的抬起放下,車裏飄來了陣陣烤肉的味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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