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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總會有一天,殺父之仇,我要你血債血償(1/5)

作者:聲聲曼字數:21616更新時間:2023-09-29 04:05:22

    第二章 總會有一天,殺父之仇,我要你血債血償!

    1.

    孟宅是間老宅,建於前清時期,在風雨中搖搖欲墜了幾百年。後來被孟炳華買下,重新修繕了一番,它的地理位置絕佳,雖然處在湖塔港最深處,可是四通八達,商鋪多,熱鬧不已。

    孟珒修進了宅院,左右瞧了一眼,跟記憶中的樣子沒什麽變化。他循著記憶往東苑的深處走,一座祠堂在香樟繁盛的枝葉間若隱若現。

    祠堂裏從上到下供奉著孟家曆代的祖先,最下麵的那一排,隻有兩個牌位,中間的牌位寫著“孟門仇氏”。那是孟珒修的生母,在他十二歲那年香消玉殞。

    旁邊的牌位是前一年年末時候新添上的,本來妾氏的牌位是入不了祠堂的,可是孟炳華對覃蘭雪疼愛,管不得那些陳舊條例,照樣將她的牌位請進了祠堂。

    孟珒修的目光在“孟門覃氏”四字上停留了許久,然後點燃三炷香,跪在地上,良久才對著仇氏的牌位開口:“母親,孩兒悔了。”

    八年前,他在留洋前夕,遠途前往湖北拜別恩師,隻是沒想到汽車剛開至河南、河北的交界山頭,便被一群土匪劫下,捆上了山。他已經記不得他在山上被關了多少天,隻知道後來某天夜裏,突然起了一場大火。火光裏人影湧動,紛紛提著水桶去救火。他愣愣地望著被大火席卷的房屋,才發現拉扯著他的那個人已經將他送下了山。那人臉上染著灰,指著一條長滿野草的小道,說:“你從這裏走,很快就能瞧見人家。”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人推開摔倒在地上。等他爬起來的時候,那人已經沿著下山的路又折返了回去。

    他喊:“是晉秋叫你來的嗎?”

    那人身影微微一頓,沒有回答他,而後腳步匆忙地往回走,身子左右晃動著。他瞧見那人跌倒滾下斜坡又撐著身子爬起來繼續往上,從頭至尾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後來孟珒修被縣城的官兵送回天津。沒過兩日,那個送他下山的人便尋了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看模樣像是他的母親。報紙上刊登,五日前的夜裏,河南屠神寨被官兵一舉絞殺,土匪頭子晉雄頭顱懸在寨下村子的村口三日,其女不知所終。再後來,是他遠渡到了國外,孟炳華送來的書信裏跟他提起,那個送他下山的人叫覃一灃,以後便是他的兄長。信裏沒有提起何故,但是他早已猜到,不過是因為父親納了覃一灃的母親覃蘭雪為姨太。

    往事在煙嫋裏被記起,已經久遠得讓他辨不得真假了,卻還是叫他如鯁在喉,幹澀的聲音在寂靜的祠堂裏響起。他說:“母親,若是我知道會有這麽一天,若是我知道那個女人會替了你的位置,我寧願死在那座山上。”

    聽下人說孟炳華還在書房裏忙著,孟珒修命人把晚飯送回房裏,他實在不願跟覃一灃同桌吃飯。

    到戊時,他去書房請安。房裏亮著燈,孟炳華似在同人說話,木窗微開,隱隱能聽見談話聲。

    屋裏,孟炳華同覃一灃說起白日裏鬆昌當付老板所求之事。

    缺月塢小門小戶名不見經傳,是前一年在天津城裏落足的。孟炳華起初對這樣的小戶無意,可近來聽聞有西洋商隊遠洋而來,對缺月塢也漸漸留心。商會下的古董門鋪少之又少,若能先跟缺月塢談攏合作之事,西洋商隊那邊就多了分把握。

    偏巧缺月塢惹了麻煩,這下倒有了籌碼。

    孟炳華的意思,是先查清寶貝丟失一事。若是商會插手解決,收購一事便如囊中取物一般容易。

    門外,一片孤影轉身離去。

    晉誠發現,打從麵攤子回來後,晉秋就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日三餐全靠他送到緊閉的房門前。等下一頓再送來時,先前的碗已經空了。

    成,所幸他姐還想得開,飯還吃得下,那也就沒啥好擔心她的了。

    再想一想,是不是該跟覃一灃報個信,畢竟他姐可能就快沒命了,怎麽著也得跟他提個醒是不是?可是,晉誠又犯了愁,他貿貿然前去,人家指不定還認不認得他呢?

    算了,再說吧。

    他手裏打著算盤,賬簿翻了兩頁,全是空白。

    上次付老板來鬧過後,一單生意也沒接上。麵上看著人是消停了,可打那日之後,這店裏的活物就他跟晉秋了,別的能喘氣兒的一個也沒見著。

    唉,晉誠想著要不睡一覺,反正天塌下來了他秋姐兒還給他撐著呢,怕啥?

    他腳下一磕,撞著包什麽東西。他低頭一瞧,嚇得快沒了魂兒,趕緊蹲下把包給係好,藏進櫃子裏。

    “咚咚!”

    錢櫃桌麵被叩了兩聲。

    晉誠猛抬頭,直接撞櫃角上了,真……他想著不能說髒話,才號:“真疼啊!”眼神落在叩桌麵的人身上。

    “他狗腿子的三大娘!”他邊罵邊往外衝,跑進院子裏,扯著副破爛嗓子喊,“秋姐兒!操家夥了!”

    糟糕!家夥被他包好後係了兩個死結扔櫃子裏了!

    晉秋掀開簾子,就見那人坐在離錢櫃最近的那張八仙椅裏,旁邊的桌麵上放著包東西,粗布料,那是她的。

    “覃八。”晉秋笑了一聲,“不對,現在該叫你覃九了對不對?怎麽樣?覃蘭雪的第九任丈夫對你好嗎?”

    晉誠縮頭縮腦地跟在晉秋身後,不敢抬頭。他左額角上撞了個包,他姐剛給他上了藥水,可頂不住還是疼。而且這藥水泛紅,瞧著像被人打破了頭。他不能給他姐丟人,就算埋著頭也得給他姐把氣勢撐足了。

    但是他又覺得,來者是客,怎麽著也該給人奉杯茶是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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