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姑娘,我家莊主每晚都睡不安穩,幾乎整夜不合眼啊,您是醫師,您應該知道,長年累月這般熬下來,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如此這般,跟身患絕症又有何分別呢?”
鍾瑤聽著袁明洲說的話,並未張口回應,指尖微晃,青玉笛在手心滴溜溜的轉著圈。
半晌,笛身被她一把握住,停下腳步,她扭回頭看向孔洵安二人。
“我知道該如何治療了。”
聞言,孔洵安猛地抬頭,直直的看向鍾瑤:“姑娘可有把握?”
“盡力一試!”鍾瑤張口,沒有把話說的太滿,但是臉上的自信藏不住。
袁明洲撓了撓頭,不解道:“可是...剛剛您還說莊主沒病,怎麽現在又能治了呢?”
“他身上確實沒病,他是心病,病因就是——”
“曾經受過什麽重大的傷害刺激,或者親眼看過什麽場麵,心中留下不好的一幕,久久揮之不散。”
鍾瑤說的隨意,宛如隨口胡謅一般,但是聽在孔洵安心裏,隻覺得全都對上了!
“莊主——”
袁明洲心頭湧上一抹酸澀,當即就明白了鍾瑤在說些什麽,他滿眼痛惜的望向孔洵安,手腕都在顫抖不停。
“不止如此,是不是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那些畫麵,馬上就會有人來害你了,看著屋內四周,總覺得,到處都是人,都要來害你!”
“是!就是這樣!”孔洵安神色有些激動,鍾瑤每說一句,他就不自覺的點頭。
袁明洲聽得幾乎老淚縱橫,他就知道!
莊主平日裏裝作什麽都忘了,其實,當年的事情他一直都記在心裏,從來也沒有真的忘記過!
鍾瑤背過身子,眸中的冷意讓她捏緊了手中的笛子。
她為什麽會知道的這般清楚?
因為,她曾經有一段時日,與孔洵安現在的症狀一模一樣!
當年,她看著師尊鍾隱在她身邊死去,破碎的內髒混合著血肉從師尊口中大片的嘔出來,鮮血蔓延過她腳下。
從那之後,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她不敢閉上眼睛,隻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是一片血紅!
師尊死去的慘狀,以及藥王穀當時喪生的叔叔伯伯們,好多血,好多血——
那些血把藥王穀都染的猩紅一片,鍾瑤短短時日整個人幾乎瘦脫了相,見不得肉食,隻靠清粥度日。
每夜都睡不著,總覺得殺害師尊的那些人又會衝回來!
可笑的是,她什麽都記得住,偏偏想不起來領頭的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子。
依稀記得,那個男人頭上裹著一層黑色的麵紗。
那個男人使得武功,師尊臨死前親口告訴她,就是焚天掌!
胸口起伏不停,鍾瑤捏著青玉笛的指尖都在震顫,。
她此刻發了瘋的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殺害了師尊——
“姑娘,鍾姑娘!”
耳邊,袁明洲的喊聲不住傳來,也終於把鍾瑤叫回了神,指尖突然鬆懈,青玉笛險些掉在地上。
“袁叔叔,你叫我?”
鍾瑤咬著牙勾出一抹笑,徑自走回桌邊,倒了杯涼茶灌下肚去,這才冷靜了不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