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涼璧盯著那張嘴唇半晌,竟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雲別塵隻是呆了呆,又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窗外風雪大盛,偶爾會有竹枝被大雪壓垮發出的聲響。
雲別塵,這個名字一直烙在舒涼璧記憶裏,從來沒有被拂去。
舒涼璧知道,那個他始終不願意忘記的人,哪會是什麽無關緊要的人?
雲別塵醒後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宿醉之後腦袋痛得快要炸開,嗓子不知怎麽的也火燒火燎的疼,又幹又澀。他正坐在床上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舒涼璧已經推開了門走進來。
“醒了?”舒涼璧笑吟吟的木盆放下,“我打了熱水給你洗漱,餓不餓?想吃點什麽?”
雲別塵盯了他半晌,“你怎麽在這?”
舒涼璧笑容一垮,“昨晚的事,你不記得了?”
昨晚?昨晚什麽事?雲別塵突然拉開被子一看,一張臉紅了又紫紫了又青,抓起枕頭朝人砸去,“舒!涼!璧!”
舒涼璧立馬往後跳了一步,“是你主動抱我的,也是你主動脫我衣服的,最後主動親我……”
“夠了!”雲別塵低喝一聲,不過因嗓子嘶啞沒什麽威懾力。
昨夜的確是……他難得的喝醉了,借著酒勁對舒涼璧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還主動……
雲別塵懊惱的撐著額頭,心裏把眼前這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見他慢慢冷靜下來,舒涼璧才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賠笑道:“要不要先洗漱一下,喝點水吃點東西?”
雲別塵瞪了他一眼,兀自穿衣服起床。
舒涼璧被他瞪得大氣都不敢出,暗自淚流滿麵,心道:昨晚喝醉的模樣多可愛,怎麽一清醒就翻臉不認人?
窗戶半開半掩,雪風卷了進來,正在穿衣的雲別塵捂住嘴咳了幾聲,單薄的身體微微發抖。
想起他微弱的脈象,舒涼璧不知怎的心裏一顫。
這個人的確如他所說,如果不加以治療,恐怕時日無多。
雲別塵咳個不停,眼前陣陣發黑,又覺得頭重腳輕,站立不穩往後倒去。不過他並沒有如預料中那般倒在地上,而是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別動,我幫你把衣服穿上。”舒涼璧低低道。
雲別塵索性也不掙紮,任他幫自己穿好衣服。
看,哪怕再怎麽逼迫自己不去想他,當他真正站到自己麵前,還是禁不住想要親近。
就像嬌豔欲滴的罌粟,明知靠近會上癮,卻始終也戒不掉。
所幸,他時日無多,等舒涼璧下一次離開前,他或許已經不在了。人之將死,什麽矜持自尊都不重要了,他不想再為無謂的驕傲拋下珍愛之人。
雲別塵叫了一聲,“舒涼璧。”
舒涼璧徑自給他係腰帶,“我叫祭琉。”
“舒涼璧。”雲別塵執著的叫他。
“祭琉。”
“舒涼璧。”
“……”
幾個回合的交鋒,舒涼璧終是敗下陣來,“算了,你喜歡怎麽叫就怎麽叫。”
向來冷清穩重的雲別塵露出一絲欣喜又得意的神色,“那當然。”
舒涼璧給他穿好衣服,又把自己的大氅給他穿上,“去吃飯吧,你肯定餓了。”
“嗯。”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