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喬美輪美奐的眸底,劃過一抹靈光。
沈墨夜?
如果真的是他……那麽這些證據,她真的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去用。
她跟沈墨夜的這筆帳本,越來越厚,一時半刻無法計算清楚。
安喬給於靜拔了電話,讓她馬上親自來律所一趟。
於靜還蒙在鼓裏,她根本沒想到,自己的丈夫,跟小三處心積慮地,想她在整個上流社會的人麵前,被“捉奸在床”。
聽著錄音,這個女人幾乎咬破了自己的下唇。
“安律師,我改變主意了。”
“我要他受到應有的懲罰,我要他害我不成,身敗名裂,最好,把他弄進牢房!”
安喬無法去安撫好一個被殘忍事實挑起了仇恨的女人。
因為她自己,也身陷這種可怕的仇恨當中。
連吃飯,都不是滋味。
見完於靜,談了將近三個小時。
安喬才有時候吃午飯。
張瑩給她發過一張圖片,是給兒子過生日,倆母子在一起,笑得甜蜜幸福。
安喬發了一句祝福過去,往嘴巴裏塞了一口飯,咬嚼著,感覺到澱粉的甜味,甜入心田。
曾經的客戶過上幸福的新生活,給她一種安慰的成就感。
她豔羨可以從頭再來的人生。
比起生命烙印上了不再逆轉的痛苦痕跡的她,張瑩,以及她幫助過的那些失婚婦女,比她幸運得多。
安喬退開張瑩的對話框,目光往下一點,便見到沈墨夜的。
寂黑的頭像,像他的本人一樣,冷漠而莫測。
不知道他在幹嘛,午睡?工作?
安喬打了一句話,然後,又刪掉,把手機放好。
然後,手機響了起來。
安喬動作很快地,拿起來,潛意識地期望著什麽。
可一見到來電顯示,她目光黯了下來。
傅言。
她直接掛了。
傅言沒有再打,然而,他一個電話成功地打破了安喬因為工作而暫且得到平靜的內心。
安喬不是沒有思考他昨晚的那些話。
退一萬步,就算真的如他所說,那場車禍,並不是他策劃的,但是,安喬無法去原諒一個,在她重傷昏迷差點死掉的時候,卻跟別的女人高高興興訂婚的負心漢。
那天,在電視裏見到他臉上的那抹幸福笑容,她至今仍記得清楚。
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件諷刺至極的事情,還要諷刺。
換言之,就算他並非要謀殺她,他也不是一個好人,更不是一個好男人。
傅言整個下午沒有再打過來。
安喬埋頭工作,明天早上有一場庭審,案子相對比較簡單,她將資料逐一檢查清楚,每次上庭前,她都會親自將所有要用到或者備用的資料都一一檢閱,事實上,她也覺得自己頗有點完美主義,工作上這種細致是好事,而在情感上……
準備六點半,微信音響了。
安喬邊斟酌著電腦上已經爛熟於心的法律條例,邊探身將手機拿過來,翻開。
沈墨夜:“晚上一起吃飯。”
連問號都省了?
很明顯,由不得她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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