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坐到安喬的床邊,看著她額角上的紗布,她身上的病號服,眼裏都是心疼。
抬起頭,撫在她額角的紗布上。
“很疼嗎?”
安喬正換一個姿勢坐,抬頭便察覺到他的手輕輕地觸在自己的額頭上。
五指的溫度,觸碰到她的皮膚處。
她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偏過頭去。
“不疼了,隻是一點小小的擦傷,醫生幫我處理好了,放心吧。”
“你的傷勢我了解,住院的這幾天,最好不要太勞累工作。”傅言說道。
進來之前,他自然是找過安喬的主治醫生去了解過的。
聽見她並無大礙,他才放心一些。
安喬勉強地笑笑:“我知道,謝謝你。”
傅言走到果籃前,從裏麵取了一個蘋果,親自幫她削。
“傅言,不用削,我還不想吃。”
“那吃點橘子。”他把蘋果放下,又幫她剝橘子。
安喬覺得,如果她說她也不想吃橘子,他肯定又會放下橘子,拿起其它水果來。
他的霸道總是融在他對她的千般體貼裏,無論她願不願意接受,他都得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做,還自以為是對她好。
就如當初,他認為他得到他追求的一切,覺得這才能給她好的生活。
安喬默默地看著他細致漂亮地把橘子剝好。
還自己先嚐一口,確定這橘子是甜的,因為他記得安喬不太能吃酸。
看著傅言遞給自己的橘子,安喬靜了幾秒,才接過:“謝謝。”
“安喬,你不用一直跟我說謝謝。”
她東一句謝謝,西一句謝謝,聽得他耳朵都出繭了。
“傅言,其實我,並不想欠你。”
安喬低頭看著手裏的橘辮,淡淡地,平靜地說道。
“不,不是你欠我,而是我欠你。”
“你也不欠我,我承認,以前我的確恨你,甚至鄙視你,但是,如果不是你替我擋了一刀,我現在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不是一個心如鐵石的人,所以,我現在對你不可能再恨得起來,也正因為我是一個有情感的人,我不可能當麵以前的那些事,沒有發生過,你懂嗎?”
安喬討厭這種沒有界限的來往。
她希望傅言不要再將那一份希望放在她的身上。
傅言靜了半晌,然後,難過地一笑:“安喬,你以為我現在對你好,是一心想要你跟我重修舊好,重新在一起,對嗎?”
“我說過,就算我們不在一起了,你也是我家人一般的存在。”
“你真的能分得清嗎?”安喬問,冷靜地注視著他。
傅言對上她的視線。
心,一抽一抽的。
“能,怎麽不能?分不清楚的人,是你,安喬,你一直抗拒我,難道不是因為,你害怕給我希望,給我幻想?”
安喬苦笑著搖頭。
她雖然作為一個律師,在法庭替她的當事人巧言地辯護,在調解中總是能恰當地引領感情破裂的夫妻去講和,讓彼此及時止損,做到平衡。
但是她卻可笑地,在自己的這一團遭殃的感情迷局中,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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