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幾個聽不出情緒的字,還是讓謝芳華,心裏一陣的激動。
傅言說完,即將要離開。
謝芳華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孩子!”
她瘦弱得隻剩下骨頭的手,沒有半點的暖意。
傅言目光微微地一震。
手上傳來的冷冷的觸感,讓他到現在為止,才真正確切地感受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即將要走到生命的盡頭的。
別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看著自己長大,而他又看著父母慢慢老去。
而他呢?在這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父母長什麽樣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等他發現自己的母親原本還健在,發現自己就算多恨她但自己卻不能對她的生死完全視若無睹,發現她已經病得隨時都會離去……
她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謝芳華見他這陰鬱的表情,以為是因為她觸碰了他所以引起他的不愉。
她抱歉地鬆開了他的手,想說什麽,但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好不容易緩過來,發現傅言仍站在原處,並沒有走。
謝芳華臉色更差了,看起來隨時都會背過氣去。
“還有其它的話,留待以後再說。”傅言說道。
轉身,抬起腳步離開。
謝芳華怔怔地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
也是隔好了好一陣子,才反映過來他話裏的深一層含義。
還有其它的話,留待以後再說?
他這是在給她鼓勵,讓她堅持地把這個病治好,對嗎?
謝芳華潸然淚下。
何歡從病房外走進來。
見到夫人又是淚瑩瑩的,連忙問道:“夫人,是不是少爺又說了什麽話讓您傷心了?”
謝芳華搖搖頭,抬眸,對何歡笑中有淚地道:“沒有,阿言他關心我,他關心我了!”
何歡總算鬆了一口氣。
那孩子,算他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
傅言來看過謝芳華之後,她整個人精神兒都好了起來。
也很配合地把醫生配下來的藥給吃了,吃過之後,嘔吐竟然沒有之前利害了。
果然心病還是需要心藥醫治的。
翌日清早。
“歡姨,我今天精神不錯,想出去曬曬太陽。”謝芳華起了個早,看著外麵旭日東升,她想起自己打從進院做化療以來,就從來沒有走出去見過天日了。
隔了數秒。
“歡姨?”謝芳華疑惑地把臉從窗外扭轉過來,卻見到何歡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在分神。
何歡回過神來,蘋果皮給削斷了,還差點削破手皮。
“歡姨,您小心點。”謝芳華叮囑她。
擔憂地看著何歡不太好的臉色,她今天一早就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謝芳華問她。
何歡強顏歡笑著:“沒有,能有什麽事發生呀,夫人,現在在我看來,治好您的病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其它的,我們一律不管。”
謝芳華難得心情開豁了些,開玩笑地問:“既然不是什麽事,那歡姨也大可以將它說出來,給我分享分享,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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