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涼竹臉上閃過驚愕和難堪。
似是不想讓人看見他掉淚的模樣,直接轉回頭快步往外走。
背影稱得上是狼狽潰逃!
梅淮安不忍再看,收回視線煩躁的揉了揉頭發。
他被燕涼竹苦苦癡戀著?可又不能告訴對方原主早就死了。
之前他說過啊,不娶了,想娶你的人已經死了。
很難辦,血債打打殺殺總能有個說法,情債怎麽辦?
原主給他留的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梅淮安瞥了一眼花間茶桌,那邊的人還在坐著呢。
估計又是看了半天好戲。
其實這種場麵挺尷尬的,所有人都看著他跟一個男的牽扯不清。
梅淮安倒是沒覺得丟臉,但是會尷尬。
他強行淡定的抬步朝茶桌走過去,硬著頭皮賴賬。
“咳,當時年紀小不懂事,燕二公子好像把玩笑話當真了,可惜今朝不是往年,他過些日子就會忘記的。”
玩笑話?
賀蘭鴉甩了甩手裏那串青色菩提珠,抬手多倒一杯茶,隨口朝走過來的絕情漢試探。
“其實殿下若還有意,也不是不能再續前緣,禿鷲的惡行籠中雀未必知道。”
“佛君何必看完熱鬧還來數落我,我要是對他有半分情意,剛才就直接抱著送回去了,畢竟是賀將軍把人摔的一身傷。”
“......”
這短短的兩句對話聽上去隻是閑談,但卻讓氣氛頃刻間就變了味兒。
禿驢竟然懷疑他。
梅淮安動作緩慢的在茶桌邊落座,抬手虛扶了一把對方推過來的茶盞。
關於被懷疑他會因為燕涼竹而對燕西手軟這件事,心裏十分不痛快。
在這亂世裏說誰手軟...這不等於罵人嘛。
忙活一晚上連茶都沒顧上喝一口,餓著肚子還沒落座就先被懷疑,這誰能高興啊。
他本來就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好脾氣,所以故意在回懟時帶了一嘴賀絳。
就是在提醒賀蘭鴉——
是你弟弟把他摔了你非叫我過去看一眼,關我屁事!
“......”
這人不能吃虧的惡犬脾性,賀蘭鴉也不是頭一回見識了。
這回確實是自己疑心過重招惹的,他淺笑一聲跟人解釋。
“豈敢不先問過殿下心意呢,否則你若哪日回心轉意,剩我一人如何是好?”
這話的意思是,他為了渭北不得不步步謹慎,出言試探實屬無奈。
言下之意就是讓梅淮安寬諒一二,別生氣。
“......”
梅淮安卻聽的有些心癢癢。
哎呀。
不就是提點他別在緊要關頭因為舊情壞事嘛,瞧這話說的多招人誤會。
於是,他仗著今天給牛治病有功,犒勞一句能讓自己高興的話。
“我若會對燕西手軟,那佛君便要孤孤單單了,怕嗎?”
“......”
這話說的輕佻又張狂,是還在因為被疑心而情緒不佳?
是了,這太子是個吃不得虧的。
於是賀蘭鴉也沒惱,又賠罪哄他一句:“殿下如此自信,渭北小君豈敢不怕。”
梅淮安端著茶盞吹吹浮沫,瞬間舒爽,脾氣也見好就收。
“如今我隻仰仗佛君大人呢,哪兒還有什麽自信,到底是淮安命不好,不如賀將軍。”
“殿下可是千金之軀,此話怎講?”
這便是消氣了,賀蘭鴉饒有興致的望著他。
其實梅淮安這一句感歎他並非聽不懂,就是故意給人遞話想隨便聊聊。
那邊的寒翅已經去傳膳了,他看佛君的意思...似乎是想在花園裏用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