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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前殿寬敞,但裝潢卻更加奢靡的中殿。
在陽光照射下周圍烏木廊柱隱隱出油,透出朱紅色的光影。
燕青枝靜靜站在廊下,端莊嫻靜。
據說是新帝還未到場,讓她在這裏稍等一會兒。
天色接近正午,炎炎夏日的烈陽都照在頭頂厚重屋簷上,倒是不覺得曬。
不過周圍連空氣都是灼悶的,像是要把人煨熟在這四四方方的宮殿裏。
宮殿像是一口大鐵鍋,燕青枝這麽想著,就笑了。
殿前侍衛並不算少,七步一崗,都是在營裏甚少瞧見姑娘的青壯士。
盡管他們此刻正站著當值,但一個個轉著眼珠子,還是忍不住往廊下倩影上瞥。
這是出於克製不住的本能,如此嫻靜漂亮的姑娘誰都想多瞧兩眼。
一襲淺鵝黃色的長裙,裙擺並不是輕佻飛揚的布料,站在廊下亭亭玉立。
手掌寬的月色束腰外麵還套著跟長裙同色的紗質小衫,將少女優美身段都藏於寬衫之下,他們窺探不了半點。
這樣的衣裙款式保守卻不失女子婉約之態,一看就知道是名門貴女的裝束。
過腰的墨發半披著,兩邊耳畔各垂著三根不足小尾指粗的細辮,細細長長的辮子能垂到腰間,跟其餘披著的墨發混在一起。
麻花辮尾端僅用奶白色小珍珠點綴著,襯得姑娘整個人如梔子花般淡雅出塵。
明明身上的首飾極少,素銀簪子和嶺南隨處可見的小珍珠也不貴重。
但被這姑娘戴出來就盡顯貴氣,仿佛是與生俱來的秀美端莊。
兵將們眼底都有些憐香惜玉了,畢竟其餘燕氏女眷......
嫁人的都跟夫家一起發配邊疆,往遼東最貧瘠的草原牢獄押去了。
沒出嫁的姑娘就得削發為尼,永生永世囚在尼姑庵裏為國祈福,不許離開庵院半步。
一群青壯年的漢子瞄著廊下姑娘,歎息聲一個接一個。
心說多好看的姑娘,可惜了。
最近養傷的二妞穿著尋常公子哥的長衫,就這麽懶懶散散一步三晃的過來了。
守門的兵將一瞧見來人,頓時點頭哈腰打招呼,臉上也掛起狗腿子的笑,“侯爺,您來了?”
單槍匹馬斬了嶺南主君,如此功勞最少也得封個千戶侯啊。
雖然聖上還沒正式嘉獎論功,但一聲侯爺他們也該提前喊上了。
“昂。”二妞仰著下巴看人,神氣極了。
守門的欠身放行:“您請,您請。”
“我還沒走近就聽見你們唉聲歎氣,幹嘛呢,待會兒遼東裴君和大將軍就回來覲見了,都精神著點兒!”
這也不算訓人,二妞說的是實話。
守個門唉聲歎氣不是給新帝丟人嗎,一點不吉利。
幾個當值的聽見這話都心虛,連忙站直了搓把臉:“是是......”
二妞惦念著剛才被燕涼竹叮囑的事,也不訓他們了,抬步穿過中門往殿門前走去。
踏進院子就瞧見廊下站著的姑娘,他上下打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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