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發沒多久,馬車上的茶壺裏,茶水還是滾燙的。
他拎起一個茶杯,示意阮雲華握在手裏。
阮雲華並不想配合,但看對方一直堅持,也就給麵子的照做。
明棠拎起滾燙的茶壺,往他握著的茶杯裏倒茶。
“燙!”阮雲華皺眉,想把杯子放下。
明棠卻說:“別動,握著茶杯,感受一下。”
“感受什麽,燙!”
阮雲華直接鬆手,茶杯落在桌上,他吹著灼熱的指尖,甩甩手。
明棠:“來,再拿一次,讓我再倒一回。”
阮大搖頭,不肯拿了。
明棠這才放下茶壺,老神在在的坐好,語氣深沉:“阮施主,你想,你細想。”
阮雲華思索一會兒,恍然大悟。
“明棠師父,我悟了,你的意思是拿不住的東西就要放手,否則隻會傷害自己。”
太有禪意了!
他伸手豎起大拇指:“高!”
明棠撓頭:“我是說燙你一回知道疼,第二回就不拿杯子了,你想的啥玩意兒。”
“......”
“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阮團子蹦一回受傷了,下回就不敢蹦了,這才是從根本解決問題,一勞永逸。”
“......哦。”
阮雲華惆悵點頭,算是認同這個說法。
明棠小時候著急幹飯,飯菜一上桌就急著抓飯抓菜。
每回爺爺奶奶都攔著他,怕他燙傷,但他還是每次都愛用手抓飯菜。
直到有一回,小姨來家裏吃飯,就那麽笑眯眯的看著他抓飯菜。
結果他被燙的嗷嗷哭,從那以後再也不會碰剛盛出來的熱飯了。
這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
阮團子縮在狼姆懷裏,兩人共乘一匹馬,四隻手同握住韁繩。
狼姆身子有些僵硬,但脊背還是挺直的。
胸膛上不時撞來懷裏人的後背,他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阮團子就直白多了,笑聲不斷的飄出來,嗓音歡快的喊著。
“哥!你看我!小寶,我會騎馬了!快看我!”
“......”
馬車裏的兩人扭頭去看。
明棠吹了個口哨,算是回應。
阮雲華不大高興,想讓狼姆騎的慢些,但忍了忍沒張口。
目光觸及馬上兩人親密的姿勢,他收回視線,嫌棄的眼神藏不住。
明棠往嘴裏丟了個酸話梅,酸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問:“下一站,哪兒。”
阮雲華收起藥箱,回:“水坎城,除了皇城之外,最富裕的城池,城主還算清正,至少沒聽過水坎城的百姓喊冤。”
明棠來了點興趣:“喲,為數不多的清官?”
“百姓能吃飽飯,自然怨聲載道的就少了些,但我聽說,水坎城有個人比城官嶽懷山更能為民伸冤。”
“誰啊?”
“財主沈家,沈員外,是城中首富,一般處理不好的冤情,他都自掏腰包拿錢擺平,久而久之百姓們便不往城官那兒去了。”
“你怎麽了解的這麽清楚?”
“我與沈家有生意往來,三年前去過一次水坎城,也拜訪過沈員外,是個憂國憂民的人,年輕時險些入京為官,但不知為何沒有進京。”
“這麽說,水坎城的百姓們還挺有錢,靠什麽生活?”
“礦山。”
“啊?”
明棠猛地坐起身,直視阮雲華,問:“什麽礦?”
阮雲華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回答:“銅鐵,也有煤礦,北安國的軍備武器,大多都來自水坎城,光是百年鐵匠就有七位之多,這其中,沈家的鐵鋪商行裏有三位坐鎮。”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