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眉眼間有些疑惑和煩躁。
他想起了昨晚。
昨晚在窗台前的那個吻。
——
昨晚明棠回到行宮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了。
他是在花樓裏吃了飯回來的,所以沐浴更衣後,就懶得往膳廳去,待在自己房裏打算梳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
先是皇城那邊,王爺爹進宮給太後侍疾,被皇帝誇讚有孝心,賞了兩壺美酒。
引來先皇第六子,淮山王的眼紅,哥倆兒在宮門前打了一架。
淮山王就是當初在王爺爹大婚的時候,站婚宴上數落明棠不學無術,還炫耀他自己兒子奔三的人了,花錢買來個文人名頭。
最後被明棠找人把他兒子敲鑼打鼓從妓院裏揪出來,送回了淮山王府。
興許就是那個時候,淮山王心裏憋著氣,單等明棠這個小混蛋不在皇城的時候,故意給王爺爹找不痛快。
反正消息傳到明棠耳朵裏的時候,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皇上和稀泥,把王爺爹應得的兩壺美酒,分了一壺給淮山王。
表麵上看,這隻是一件很小的事,可明棠不這麽想。
據明棠所知,皇帝賞賜的那兩壺美酒,是淮山王從前就喜歡的,並且向皇帝多次討要。
皇帝都以難以割愛為由,拒絕了他的討要。
這回卻不吭不響的賜給王爺爹,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明棠盤腿坐在軟榻上,手肘放在矮桌桌麵,用手腕撐著下巴,眯眼看著燭火搖曳。
一,皇帝不是故意的,這件事完全是湊巧,是意外。
二,皇帝是故意的,對王爺爹進宮討了太後歡心而不悅,或者是因為其他原因,故意打壓王爺爹。
這樣一來,不管怎麽說,王爺爹在皇城裏,似乎會有危險。
如果皇帝是故意的,那他們榮春王府就是被盯上了。
明棠輕輕吹了吹燭火。
眼下,馴風城已經為他所用,招兵買馬的準備著。
水坎城也基本無憂,兵器盔甲也準備開始打造了。
他需要時間,需要籌備的時間。
可最缺的恰恰是時間。
得用什麽辦法,能暫時讓皇室對榮春王府放鬆警惕?
至少他沒回皇城之前,先把皇室那群人拖住,不能叫他們再對王爺爹動手。
而他身邊,還有個來曆不明的塞外姑娘。
煩。
“咚咚!”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
“小寶,晚飯你沒有過來吃,我讓人熬了一碗雞湯,清燉避過油的,要不要喝一些?”
是她?
明棠穩了穩心神,用左手揉了揉臉頰,把眉心的疲憊撫去,掛上笑臉喊話。
“淩姐姐?快進來啊,這倒是稀奇,你第一回主動深夜往我房裏來。”
話落,房門打開。
外麵站著一身素色長裙的人,單手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著一碗雞湯。
淩寒尋頭上隻戴著一根青藤玉簪,墨發如瀑,披散在身後。
衣裙潔白,像是把月色的清冷和雅致,全都攏在了身上。
眉眼依舊令明棠心動。
可他不會再對這人無腦心動了。
“下去還得穿鞋,懶得動彈,姐姐直接進來吧,也不用關門。”
“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