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安恢複的很快,到底是年輕,並且常年習武,身體素質很好。
他隻在床上躺了兩天,就能自己下床走路了,但走路姿勢有些不雅,所以便哄著阮雲華一路抱他。
趕路的行程就跟從前一樣,日落就找個客棧,日出就從客棧裏出來,繼續趕路。
當然,他是被人抱出來。
一早一晚,都由阮雲華把他抱在懷裏,送進馬車,或從馬車裏再抱出來。
這個過程中,沈樂安也發現了跟阮雲華的相處技巧。
阮雲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平日裏也是嘴毒心軟。
想讓他乖乖就範,就得說好聽話,並且適當的示弱。
沈樂安很聰明,短短幾天已經幾乎能做到讓阮雲華言聽計從的地步。
比如現在。
日落西山,眾人在一處城鎮裏落腳,隨意找了家酒樓。
距離受傷那晚已經過去了五天,沈樂安完全可以自己從馬車裏下來,但他不想。
他就想看阮雲華略顯窘迫,卻不得不抱著他見人的模樣。
每次被人抱在懷裏,從客棧門前走上樓的短短過程中,都讓沈樂安覺得自己在他心中是有份量的。
絲毫不覺得被人抱著會很丟臉,甚至心底隱隱充斥喜悅和驕傲。
像是在告訴其他人——
他是我的,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他隻抱我。
......
馬車裏。
沈樂安乖巧的坐在軟榻上,身上還蓋著深紫色的絨毯,邊角繡著銀色祥雲花紋,是阮家布莊裏的商品。
他嗓音很輕柔,像之前一樣:“侯爺,我還是有些難受,勞煩你抱我。”
阮雲華看著其他人都已經下了馬車的背影,輕咳一聲,小心翼翼的回:“都五天了,你還......”
“嗯。”沈樂安含糊點頭,他咬了咬舌尖,決定下一劑猛藥,垂著眼,聲如蚊蠅,“那天,你無所顧忌......很疼。”
夠了夠了。
阮雲華這幾天時時刻刻都在被良心譴責著,一想到眼前人是被他弄成這幅模樣,幾乎是要怎樣都隨他。
“好,我還抱你下去,等你什麽時候......再自己走。”
“嗯。”
沈樂安朝人伸出胳膊,自然的摟上藍衫衣領。
他在心裏有些不舍的歎氣,看來不能裝太久了,總不能‘難受’半個月吧。
但是他好想跟他親近啊。
被牽手,被擁抱,被麵帶笑容的溫暖對待,被人滿心愛意的喜歡著。
可是這些都沒有。
如果他不裝病換來一早一晚的抱抱,那他們兩人幾乎都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沈樂安觀察過的,這些天他觀察過其他人。
世子和淩姑娘幾乎無時無刻都黏在一起,牽手,摸臉,一切都很自然,也很頻繁。
阮團子和狼姆侍衛就更黏糊了,天冷了之後,阮團子幾乎隔一會兒就要窩進狼姆侍衛懷裏縮著,因為暖和。
沈樂安看著他們自然而然的親昵,就會想到自己和侯爺相處的時候。
侯爺這幾日都很照顧他,端茶送水,寒噓問暖,確實比從前對他好了很多。
卻像是例行公事一樣,沒有絲毫情意啊。
就僅僅隻是因為那個‘意外’的夜晚,過後順理成章的照顧他罷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