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穿著單薄的紅裙,大紅色刺繡龍鳳,尤似嫁衣。
跪姿是端端正正的,脊背挺直,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嘴唇都從淡粉色微微泛青。
一頭長發沒有絲毫飾品,全都披散在背後,發梢鋪在地上幾寸。
就像是——
睡夢間,突然被人從床上倉促趕出來的一樣。
他們幾人起床的時間已經形成默契了,幾乎是同時從各自的房間裏走出來。
明棠一腳踏出房門的時候,就看見走廊裏站著幾道身影,似乎是在圍觀著什麽。
幾道身影分別是:
牽著沈樂安的阮雲華,目光驚訝不解。
半摟著阮團子的狼姆,麵色陰沉。
淩寒尋靠在門框上,側頭轉目,神色不明。
剩下的就是明棠,以及提前悉知的招月和搖星。
明棠也是在洗漱的時候,才聽說金蘭在外麵走廊裏跪著,他匆匆洗漱穿好衣裳,就連忙推門出來了。
反正此刻,在被幾個人圍觀的場麵下,跪著的人隻是僵硬轉頭,朝他們勾唇笑了笑。
笑容緩慢,嘴角僵硬,很詭異,且瘋狂。
狼姆看了一眼她跪著方向的房門,還是緊閉著的,裏麵住著的人是誰,他也清楚。
明棠腳步動了動,張口:“金蘭你這是......”
話沒說完,胳膊就被人握住,往走廊另一邊帶了帶。
淩寒尋低聲說:“不管她,我們去吃飯吧。”
“啊。”明棠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他猜想應該是金蘭做錯事了,被他們圍觀也不太好,於是點頭,“走啊團子,阮大,下樓吃飯去。”
幾個人都應聲,結伴離開了走廊。
被整層包下來的三樓走廊裏,很快陷入沉寂,隻剩下兄妹兩人,一站一跪。
金蘭抬頭仰望兄長,又笑了笑,笑的......得意。
狼姆眸色一冷,似乎明白了什麽。
不出意外的話,屋子裏應該有個被毀了清白的姑娘。
他深深皺眉,語氣裏已經沒有怒氣了,隻剩無奈和悲憤:“你還是毀了她,你是個瘋子。”
“沒辦法。”金蘭一張口,嗓音是嘶啞的,似乎跪地太久,著了風寒,“我好喜歡她,我隻要她,不能再等了,我等不下去了。”
狼姆抿唇,沒有說話,這個場麵是難以啟齒的棘手。
他的妹妹奪了另一個姑娘的清白,那也是個他視如親妹的人。
果然,跪著的人再開口時,徹底驗證了他的猜想。
“是我的。”金蘭低低的笑起來,垂著腦袋長發披散,看不見表情,“我把她的清白毀了,就在昨晚,她已經是我的了,不可以嫁人,隻能是我的。”
狼姆聽不下去,隻把手掌落在妹妹肩膀上,重捏,說不清這個動作是在安撫,還是在痛斥。
總之,他是頭一次看到天之驕女的人,有這樣狼狽跪地的時候。
“她該恨死你了吧,你在這裏跪著,又能如何。”
“無妨,無妨,隻要我把人看緊一些,她跑不掉。”金蘭嗓音低啞的說,“我會用往後的所有時光,給她賠罪。”
“前提是,她能一直恨我,絕了嫁人的念頭。”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狼姆心底並沒有太驚訝。
金蘭的念頭也不是三兩年之間生出來的,這是自小就有的,預謀數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