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個徒弟,是不是叫……叫雙兒?”我腦袋開始疼了起來,卻也顧不得,繼續問道。
幹祖揉著下巴想了想,對我說道:“是有個徒弟,不過是叫寶兒,全名叫張甜寶,怎麽,你們認識麽?好像寶兒沒有下過山啊。”
我有些茫然,好像,我真的是做了一個夢。
身上穿著一件小長衫,是阿爹去年從縣城裏給我買回來的,腳上踩的塑料涼鞋,是阿娘前不久從集市上給我買回來的。
“幹祖,我還夢到你死了……”
幹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既然是夢,那就是假的,我可不敢死,我要看著你安身立命的那一天呢。”
我眼睛有些發紅,抱住了幹祖。
走過那一座青石橋,沿著草木芳香的路,我和幹祖走回了家裏。
阿娘剛好站在門口,見到我們回來,微笑著走了過來,牽住我的手,喊我回家洗手吃飯。
阿爹正好在院子裏,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你阿爹剛好今天回來,瞧,給你帶了些啥?”阿娘笑著說道。
阿爹摸了摸我的頭,從隨身的旅行袋子裏給我摸出了一枚紅透了的桃子。
我默然接過來。
阿爹也沒有開過水果攤,是麽。
一切都隻是一個夢而已,沒有那個叫李雙兒的女孩,什麽都沒有。
在飯桌上,我習慣性地轉頭向右看,隻有幹祖,幹祖也沒有和老雞湯,隻端著一小碗米飯,夾著一顆青菜。
我腦袋忽然又昏沉發疼起來,忍不住,隻好用手扶著。
“白娃子,你這是怎麽了?”阿娘見著我這樣,慌忙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關心地問道。
我說不話來,隨著腦袋一陣嗡鳴,整個人倒了下去。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我有些失落地掀開木窗,看著外麵的景色。
這一切真的隻是一場夢嗎?
我一瞬間想到什麽,急忙摸著自己的懷裏,隨後苦笑著,既然是夢,哪裏會有什麽圓環,哪裏會有什麽木匕。
既然是夢,那醒了也就過去了。
我舒服地重新躺回到床上,愜意地扭了扭身子,慢慢睡過去。
鎮子裏又是一個好天氣。
清晨,幹祖照例叫醒了我,喊我跟他一起去晨跑。
其實也不算是晨跑,幹祖拄著拐杖,走得很慢,我也隨著他慢慢踱著步子。
一老一小繞著不大的鎮子散著步。
做到城南的時候,我心血來潮地向前看來看去。
也沒有棺材鋪,隻有幾家零食店和文具店。
幹祖看了看我,笑著說道:“又饞了吧?你每天經過這裏,總是要停下來看一看。”
每天晨跑都經過這裏麽?
幹祖買了幾顆水果糖,替我剝了糖紙,放進我的嘴巴裏,剩下的又都塞進我的褲兜裏。
好甜,我心裏十分歡喜。
有些撒嬌地緊緊抓住幹祖的手,在鎮子裏四縱八橫的街道上,慢慢向前方走去。
“過幾天就是中元節了,第九個年頭咯,你可要記得啊,到時候可別睡太死,咱們半夜還要去敲更呢!”
“知道了!幹祖!”我笑著應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