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從王琺口中娓娓道來的,是他從未在王示麵前提起過的往事。
在王示的印象裏,他爹明明就是個執著於虛無縹緲的家族榮耀,為此不擇手段,老奸巨猾的巨型坑貨。
十幾年來形成的固有印象在這一瞬間全部轉化成了對他意識的衝擊。而與此同時,一個領域從王琺的身上擠了出來,似一柄劍,將王示的領域一分為二,繼而占據了半個書房,
他當然知道他家老子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但也一向不認為一個一天隻能拿出兩個時辰用來睡覺的大忙人居然還能擠出時間用來習武。
王示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老子對武道還有這樣的熱情。如果他把用來賺錢的時間都用來提高自己,現在應該已經成了天下第一吧?
劍聖啊,曆代敢打出這種旗號的人最後都無一例外的已經涼透了。而他老爹現在明顯還活得好好的。
父子二人的領域在交界出不不斷的碰撞在一起,使得整個王家大宅的空氣都仿佛凝滯起來,叫人無法呼吸。但沒有收到家主的命令,隱匿於四周的護衛卻沒有一個敢動,哪怕他們一生的職責就是保護家主的安全。
“來,讓為父好好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與我分是非。”王琺也站了起來。
王示看著父親從一旁的書架上取下那柄他一直以為隻是裝飾品的長劍。
“嗖~嗖~嗖!”
伴隨著連續的破風聲,三道身影從東廂穿梭而至。原本潛伏在周圍的眾多王氏暗衛或扣動扳機,或現身阻攔,卻依舊被三人突破到了書房門前。
為首的老者也不管那些暗衛們看他們的眼神,扯開嗓子向書房裏大聲喊道:“有話好說,千萬別打孩子。”
再次聽到袁天風的聲音,王示發現自己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麽詫異。或許是因為這遠不如他文質彬彬的老爹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劍聖來得刺激……
不過更讓他在意的卻是老頭所說的話。
陳嘉辭而小嘴抹蜜兮,吐芬芳其若罐裝鯡魚。
王示一腳踹開書房的門:“老頭兒,我說你是嘛意思?什麽叫別打孩子?你覺得我比他弱嗎?”
與北方初見時相比,如今的老頭已經脫去了一身羊皮製品,換上了略顯單薄的道袍,臉色也帶著些不健康的暈紅。
隱隱間,王示似乎把握到了什麽,但又總覺得缺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沒有的事,咳……老夫絕無此意,你不要過度解讀。”袁天風連連擺手。
若非王示親眼見到這老家夥拿一群羊活活埋死了一車皮的突厥騎兵,隻怕還真以為他是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
“那前輩的意思是,我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王琺似笑非笑道。
“這哪能呢?你們要相信我,我不是那種挑事的人。”袁天風繼續矢口否認。
王氏父子其實並不在意他的勝負預測,事以至此,任別人如何訴說,他們都已經難逃一戰。
不過被他這麽一打岔,倒也多少緩和了父子間的氣氛,避免了兩人直接在那盛滿了寶貴姿勢的書房裏大打出手這種場景出現。雖然並非僅此一份,但一段長達七百年的史詩,若在一場家庭暴力中被毀,未免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