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點了點頭:“官員所求,不過是提拔、賞識、知遇之恩爾。”
宋祖鶴翹了翹大拇指:“那百姓呢?他們想要什麽你知道嗎?”
無蹤瞪了宋祖鶴一眼,出口提醒道:“代縣男,注意身份!要叫晉王。”
李恪脖子一扭,眉頭一擰:“你少插嘴!”
嚇的無蹤趕緊閉上了嘴巴。
沒辦法,這幫小子,忒大膽,真敢敲悶棍呀!
見無蹤沒再吭聲,李恪這才轉過頭,微閉雙眼,鎖眉凝思了好一會,才無奈的搖了搖腦袋:
“不知道。於老師告訴你了嗎?”
“告訴了!”
宋祖鶴應了一聲,朗聲答道:
“百姓所求,溫飽而已。咱們來時,他們衣不遮體食不果腹,饑寒交迫朝不保夕,就這,還要服徭役、交賦稅,還要應付官吏的盤剝。甚至,買二賣女.......
如無蹤公公,若非家裏實在窮的過不下去,他的父母又豈會那麽狠心,割了他最寶貴的東西。他心裏,能沒有恨嗎?”
“你胡說!”
無蹤‘嗷’的一聲蹦了起來。
“雜家進宮,是自願的,能伺候陛下,那雜家的福分!雜家的父母,怎麽會有恨!你這汙蔑”
宋祖鶴下巴一挑:“那你眼紅什麽?”
無蹤一愣。
雜家的眼,紅了嗎?
看不見呀!
不過,顧不得了,趕緊分辨才是真的。
這話要是傳到陛下耳朵裏.......那可是有怨恨之心啊!
口中急道:“雜家這是急的。”
“才怪!”
宋祖鶴撇了撇嘴巴,懟了無蹤一句。
無蹤還想分辨,卻被李恪攔了下來:“你別吭聲,先聽老鐵把話說完。”
宋祖鶴朝無蹤翻了個白眼。
膝蓋跪久了,也就習慣了,連站起來的想法都沒有了。
甚至,看見別人想站起來,都覺得不合情理了。
這是一種麻木不仁的幸福,也是一種不自知的悲哀。
這無蹤,被日子逼的,都割了家夥當貨賣了,還當做榮寵!
這不就是典型的、深入骨髓的,奴性嘛!
臉上,不自覺的,多了幾分哀傷。
也是可憐人啊!
在眼角,捏下了一滴極具同情的晶瑩,繼續說道:
“百姓所求,不過是衣食無憂安居樂業。可這簡單的要求,都不可得。有的,勞作一年,卻填不飽肚子;有的,窮三代之力,都沒有個窩!每到冬日,寒風呼號,他們衣不遮體,饑腸轆轆,其中艱辛,唉!”
話到此處,精神一震,臉上蕩漾出異樣的光芒:
“你來了以後,雇人開礦,挖煤煉鋼,互開利市,鼓勵經商,給百姓增加了收入,讓他們在苦難中,看到了希望。
一年,僅僅一年,他們地裏有了牛,缸裏有了糧,窮人有了窩,屋裏有了炭火。
他們不再害怕,明日會餓肚子,也不再害怕,一覺醒來親人已凍死在身旁。
有你在,他們活的安心,睡的踏實。更不用象無蹤公公的家人一樣,狠了心的把他切掉賣入宮中。
孩子,是父母心中的寶。你可知道,那一刻,他母親的心,有多疼嘛?
即便,無蹤公公早已忘了那切膚之痛,可是,他的父母忘得掉嗎?那可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啊!
你知道這一年之中,你救了多少個無蹤,阻止了多少骨肉分離的慘劇嘛?如此恩德,他們怎麽可能不感激你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