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清這話才一說完,一旁的李夫子忽然扭頭看她:“任寒清,這話是你真實的想法?”
“這……”
“任寒清,這天下對我等女子有諸多不公,本就是實情。我們所要麵對的事情也是一樣比一樣汙濁。我們就算是再有能力,也無法證明自己,而隻會被泥濘給折磨到最後什麽都不剩下。難道你就沒有想要反抗這些的意識?難道你就不想自己有一天能翻身,證明自己並非真的弱?女子為什麽不能做學問?又為什麽不能挑釁這些人?隻因為他們是男人?”
“我……”
任寒清心底忽而一抹說不出來的情緒湧動著,令她在這一刻,不能安逸下來。
她自問。
她真的什麽都不在乎,真的就覺得女子天生就是卑微,就該服從於這個世界?
不!
她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屬於自己京城才女的驕傲!
“夫子……我明白了……”
一時間,任寒清神思清明,如同當頭棒喝一般,她也在這一刻清醒了。
此時的顧七月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顧七月了。
她是她內心那一點反叛的代表,她在做自己不敢做卻很想做的事。
一朝挑釁之下,任是誰都不能再小瞧女子。
這便是顧七月這一次挑釁要做的事?
若真是如此,她便比自己強上百倍。
……
顧七月的表現,終是令有人忍不住站出來了。
“顧家長女的確是很狂,才學我沒見到幾分,真以為會背幾首詩,便能挑釁白鹿學院學子?真令人笑掉大牙!”
一個年輕的男子終是站出來,嘴角帶著的是幾分冷漠的鄙夷。
“是南方士族鄭家的子孫!好像是鄭盡明!他可是咱們年輕這一代裏頭比較有能力的一個呢!咱們這一下可以期待接下來的顧七月,被教訓了!”
“我聽說鄭盡明這一次還考上了舉人呢!他寫的那一篇策論,被主考官極大的推崇。若不是有當時主考官的推薦,估計鄭盡明也進不來咱們白鹿書院。如此看起來,鄭盡明還是本領很強的。不過平日裏還是很低調的,也不肯與人多言。倒是沒有想到,這種場合之下,他竟然站出來了。的確比我等強上太多!”
周圍人議論紛紛。
顧七月聽了個大概。
她的唇角微微一勾,目光中閃過了一道晶亮的光。
她渴望與人比拚,骨子裏就向來是最不肯服輸的強者。
敵人強,她便會更強!
此時,自然更要超越眼前所有的一切!
“在下鄭盡明!願意應下顧大小姐的挑釁!”
顧七月點頭。
“可!”
她應了!
輕鬆的一個字,令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可真敢啊!
之前對戰的好歹都是那些個沒怎麽學過的女子,如今已經來的是個文采盎然的舉人了,她竟然還是如此狂妄!
真令眾人心底多了幾分怪異。
真是不知道該說她是真的狂,還是要覺得她這樣的行為也不過是自取滅亡罷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