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們收獲的重要線索是,蘇晟隻在他認為有必要的情況下才出現。但具體哪些情況是對他來說是有必要的,我們尚且不能準確判定。
第三次是8月3號下午,經曆過幾次催眠失敗的我仍然不死心,唐醫生抱著最後再試一次的心裏采用了跟以往都不同的催眠方式(之前已經嚐試過幾種方法,均不奏效)。催眠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神奇的事情再次發生了,蘇晟又出現了。他非常不高興地對唐醫生說:“你們這樣做一點意義都沒有,以後別再做這些徒勞的事情了。”
唐醫生詫異地問他,“既然沒有意義,你為什麽還是出現了?”
蘇晟冷冷地說道:“我隻是想告訴你,這樣沒意義。”說完這句話,蘇晟就有要離開的意思,唐醫生難得有機會見到他,連忙用誠懇的態度請求他多待一會兒。
蘇晟那次給足了唐醫生麵子,沒有馬上走掉,而是一改往常那種傲慢的態度,語氣平和地對唐醫生說道:“你們別折騰了,再這樣下去,蘇茗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我們無法從蘇晟的話語中判斷出他是在擔心我們共用的這副身體吃不消,還是擔心主人格的我吃不消。如果是後者,說明他對我是關心的,有保護意識的,是有希望跟主人格達成同一,最後完成人格整合的。
唐醫生非常有耐心地向蘇晟解釋我們想要做的事情,以及我們最終想要達到的治療效果。蘇晟難得有耐心聽唐醫生把話說完,但他沒有表示認可,仍然自說自話,認為沒有心理醫生插手我們的生活才是最好的治療方案。
那天過後,蘇晟一直沒有出現。我心裏憋著一股火氣,還想用催眠的方式逼迫他現身。唐醫生不建議我這樣做,她說強扭的瓜不甜,我們不能一直做違背第二人格意願的事,那樣會加深第二人格與主人格之間的隔閡,不利於後麵的整合治療。
我聽從了唐醫生的建議,沒有再做徒勞的嚐試。我仍然保持著每周三次的頻率去唐醫生的診所接受治療。
唐醫生為了我推掉了很多工作,把每個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下午的時間全都留給我。因為心存歉疚,每次結束治療後我都會請唐醫生吃飯。我們的關係變得越來越熟,唐醫生真心拿我當朋友,跟我說了很多她和葉隊交往時的事情。
唐醫生和葉隊在一起的時候,我還在老家念警校,等我畢業來到S市投奔葉隊時他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我之前一直不知道唐醫生的存在。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對唐醫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她,但她卻說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我。難道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差錯嗎?
8月17號是星期五,結束了那天下午的治療,我猶豫著要不要請唐醫生出去吃飯。因為那一天是七夕,中國的情人節,我以為唐醫生會有別的安排,不好意思打擾她的美事。沒想到唐醫生看出了我的心思,半開玩笑地問我,“蘇茗,你今天不打算請我吃飯了嗎?”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今天是七夕,你應該跟葉隊出去約會,我這個電燈泡還是識趣一點比較好。”
“哪有的事。”唐醫生笑著擺了擺手說,“你是青誠的弟弟,頂多算是個拖油瓶,不是電燈泡。再說青誠今天有緊急任務,晚上不一定能回來了。你若是不嫌棄就陪我去看個電影吧,最近有部懸疑片特別好看。”
“我們倆一起去吃飯,看電影?這跟約會有什麽區別。你確定葉隊不會吃醋嗎?”
“他吃哪門子的醋啊,我們倆在一起又不會怎麽樣。”唐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確定,對我特別放心,我也覺得自己跟唐醫生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麽不正常的事。
然而我們兩個人都犯了糊塗,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件事讓我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