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馬上在書案上又點了兩盞巨燭,姚皇後揉著酸痛的手腕,提起筆來,看著那本厚厚的《楞嚴經》,就不由得想起若水,隻恨得牙齒咯吱作響。
她走筆不停地抄了整整一日,才抄了不到十頁經書,這要是全部抄完,得抄到何年何月?這一切,全都是拜那柳若水所賜!
“啟稟皇後娘娘,碧荷回來了。”姚皇後耐下性子又寫了幾個字,就聽到先前的宮女進來稟告。
“你們全都出去!守在殿外,誰都不許進來!”
姚皇後眼睛一亮,看向剛剛進來的碧荷,碧荷等眾宮人全都退了出去,掩上了門。
“回稟娘娘,奴婢辦事不力,請娘娘恕罪。”
碧荷不等姚皇後發問,搶先一步跪倒在地。
“說,發生了何事?”姚皇後已經有不妙的預感,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碧荷。
碧荷低垂著頭,雙手呈上一個錦袋,姚皇後接過來,裏麵是一疊厚厚的銀票。
“這是何意?”姚皇後疑惑道。
“那人、那人把奴婢上次給他的銀票全都退了回來,說、說是……”碧荷低聲回道。
“說什麽!”姚皇後喝問。
“那人說,這筆買賣他不做了,而且,以後也再不會為咱們辦事。”碧荷提心吊膽,咬著牙終於說了出來。
“咣當”一聲,紫金石硯被姚皇後重重砸在金磚地上,碎屑四濺。
“你再說一遍!”姚皇後的眉毛挑得高高的,幾乎要直豎起來。
碧荷哪敢再說,隻是伏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連叫:“娘娘息怒!”
姚皇後心中怨毒有如火燒,她抄了整整一日佛經,頭暈眼花,再一聽到這個消息,隻覺得頭痛欲裂,以手扶額,緩緩落坐。
“明兒去回稟太後,就說本宮感染風寒,不能出席那賤人的擇婿大會了。”姚皇後閉了眼,兩邊的太陽穴像被小鑿子在敲擊一樣,她努力忍住,才沒尖叫出聲。
碧荷偷眼相看,見她臉色慘白,顯然正在氣頭上,雖然害怕,仍是鼓起勇氣勸道:“娘娘,您可別為了這事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那人不識抬舉,娘娘犯不上和這等江湖之人計較……”
“碧荷。”姚皇後打斷了她。
“奴婢在。”
“你說,本宮養出來的狗,要是不聽本宮的話,還想著反咬本宮一口,你說,這樣不忠不義的畜牲,該如何處置呢?”姚皇後睜開眼直視她,緩緩道。
碧荷的心一抖,咬了下牙,“不能為娘娘所用的,統統不該留在這世上!娘娘請靜心等候數日,等那毒手蠱王有了消息,請他出馬,將和咱們做對之人,一並對付了去。”
“碧荷,你說的很好,對本宮很是忠心。”姚皇後唇角勾起,淡淡道:“再過幾日,就是她毒發之日,這是這個月的解藥,你拿去給她服用罷。”說完,丟出一個小小布囊,“嗒”地一聲,落在碧荷眼前。
“多謝娘娘。”
碧荷心中又驚又喜,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撿起那個小布囊,緊緊地握在手中。
四月十八,晴,諸事皆宜。
一大早,太後就從宮裏頒了一道旨意到柳相府中,旨意中寫道,讓柳相長女若水於辰時前往東校場擇婿,並派了一隊禦林軍沿途護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