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就是這樣,當事情沒被揭發的時候,他會提心吊膽的恐懼著,可一旦事情敗露,他卻反而會鎮定下來。
白守仁無疑就是這一種人。
不得不說,他的辯解倒也頗有道理,大臣們聽了之後,不由得半信半疑起來。
如果這白守仁真的有太子妃所說的那等本事,也不會直到今天,呆在太醫院中還是碌碌無為,不被人所知了。
“是嗎?白太醫隻怕不像你自己口中說的那樣庸碌無為吧?能夠診斷出這幾位大人們是中了毒,還是一種罕見的奇毒,隻怕白太醫的醫術,已經不在周太醫之下,既然如此,那你通過診史來判斷出陛下的病情,又何足為奇?”
若水微笑著,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白守仁話中的破綻。
白守仁的臉頓時變得像他的姓氏一樣的白。
大臣們聞言,再一想到剛才白守仁的表現,果然和若水所說一模一樣,一了點頭。
白守仁剛才為了博得聖德帝的好感,的確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很快判斷出了那幾個木頭人是中了毒,說得頭頭是道,而現在,縱是他再想裝成庸庸碌碌,眾人也不會相信了。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叫。
白守仁終於吃到了自釀的苦果是什麽滋味。
“你……”他突然抬起頭,一直謹小慎微的目光似乎變得像毒蛇的信子一樣,閃爍著寒光,對著若水眯了眯,然後就像一個皮球般,陡的泄了氣。
“太子妃,你說的不錯,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做的。去偷周醫正鑰匙的人是我,偷看陛下診史的人也是我,在陛下的補藥中放入七星蟾粉的人,還是我。”
他再次像一灘泥般,歪在了地上,耷拉著腦袋,沒精打彩的喃喃說道。
“果然是你這吃裏扒外的狗東西!”鄭太尉聞言,大步走過來,氣惱萬分的對著白守仁,重重踹了一腳。
“你食君之祿,卻做害君之事!實在是罪該萬死!太醫院中,居然有你這種害群之馬,而沒有早點發現,竟然讓你有機會對陛下暗施毒手,真是可惡之極!咳,咳!”他氣得滿臉通紅,連連咳嗽起來。
若水走上前,在他的背上輕輕一點,鄭太尉的咳登時止住了,抬起頭來,對著若水微微點了下頭。
“太尉大人,您請坐下休息,我還有話要問這白守仁。”
“好。”對若水的話,鄭太尉沒有半句異言,他本來恨不得一腳踹死了那白守仁,可很快就意識到,這白守仁可是一個關鍵的人物,萬萬死不得!
白守仁麵如死灰,低頭不語,目光閃爍不定。
“白太醫,毒害陛下乃是誅九族的重罪,你身為太醫,不會不知,可你為什麽明知故犯,要犯下這等殺頭的死罪呢?”
若水不緊不慢的問道,聲音平平淡淡。
可就是這樣平淡的聲音,卻仿佛刺激到了白守仁。
“為了什麽?”他猛的抬起頭來,臉色由白轉為通紅,神情頗為激動,一反剛才膽小畏縮的模樣,他幾乎是冷笑著道:“我還能為了什麽?自然是為了榮華富貴!千裏為官裏為財!有人曾經許我重利,隻要我辦成了這件事,我就會有幾輩子享不盡的財富,我還會得到太醫院的醫正之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