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方油然生怒,大步走出屋子,卻聽到了侯盈盈的歌聲。那是他和她初見時她唱的歌,而今她唱給了另外一個男子。他不懂為什麽,卻痛得撕心裂肺。
太子躺在榻上,伸手愛憐地撫著蘇靈淑的臉。蘇靈淑也伸手,卻擋住太子的眼,不想他看著她的醜樣子。
他捉住她的手:“你是為了孤才受的委屈。孤對你發誓,日後孤當了皇帝,你是孤永遠的皇後。你永遠都站在孤的身旁。”
她輕輕偎入他身側。
“孤告訴你一件事。孤摔下馬時,曾有片刻恍惚,還以為看到稱心了。”他會待她坦誠。
她轉過身來,麵對他,目光關切。
“稱心來到孤的身邊,他摸著孤的脖子,好像在安慰孤,要孤堅持下去。孤早就知道,稱心沒有把孤丟下,他的魂靈一直在孤的身邊。每當孤遇到危難,他就會出現,幫孤度過難關。”他不自禁微笑。
她沉默半晌。
“怎麽不說話?孤說稱心的事,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
“不。我很高興。太子和我說稱心,這是真正把我當成自己人了。”她語氣真摯,笑容真心,“我剛才沉默,隻是因為我想起來,他們把殿下送回來時,還押著一個人,說是山中的采藥人,怕有可疑,也關在了天牢裏。殿下說看到了稱心,但會不會是那個采藥人啊?”
“很有可能。”他笑搖了搖頭,“罷了,孤也不再提稱心了,放他投胎轉世去,下輩子一定比這輩子好。”
她卻起了身,吩咐內侍去把那個采藥人領來。
“你這是……”他不解。
“方才殿下說起稱心,開心的神情我許久未見,讓我對采藥人有些好奇。殿下,和我一起見見吧?”隻要能看到他的笑,她什麽都願意做。
很快,內侍領著人來了。那人臉上有傷,顯然也受到了刑求,然而讓太子和蘇靈淑驚訝的是,他的相貌竟和稱心極為相似。
太子甚至自己撐坐了起來,神情不可置信:“稱心!”
那人跪下,聲音不輕不重:“草民覆水,拜見太子,太子妃。”
太子喃喃:“覆水難收的覆水。這個名字少見。”
“草民是個棄兒,從小被隱居在深山的養父收養。大概撿到我的時候,養父心情正低落吧,所以隨口就給我起了一個這樣古怪的名字,讓殿下見笑了。”
“覆水難收……”太子感懷,“人生許多事開了頭就永遠也回不去了。覆水,你會下棋嗎?”
覆水答:“隻會一點皮毛。”
太子精神陡然提振:“好,好,和孤下一盤。”
蘇靈淑已經親手端來棋盤。
太子感激看她一眼,放落一子,轉看覆水:“覆水,到你了。”
覆水坐到榻邊,捏著棋子,想了好一會兒。
太子哈哈笑道:“你下棋怎麽還是這麽慢?”
覆水猶豫著,下了一子:“我下棋一直這麽慢。”
蘇靈淑望著這幅畫麵,靜靜退出寢殿。誰說覆水難收?就在剛才,時光重來了,真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