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聲和雲照分別後,快至家中,仍未想通那劈窗的人是誰。他問及身邊暗衛,可今日他無指示,眾人並沒有暗中出現過,這件事就更顯得撲朔迷離了。
馬車剛到大門口,人還沒下來,管家就疾步過來,說道:“少爺,老爺回來了,從宮裏出來好一會了。”
陸無聲一聽,忙下車進去。
陸戰久在沙場,到了二十五的年紀才回鄉成親,同齡人的孩子都已經能去書院了,他二十七才得子,所以如今已經快是年過半百的年紀,平日勞心,發已見斑白,隻是雙目有威儀,腰背直挺,比壯年更顯得健壯威武,不似老人。
他聞聲抬頭,麵上帶著兩分寡淡,眉心微見褶子,令他整個人既有威嚴,又帶著三分疏離,不讓人那樣容易親近。
陸無聲大步入了廳堂,見他先喚聲:“父親。”
陸戰隻是點了點下巴:“管家說,今日世子大婚,你去赴宴了,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喝了幾杯小酒,怕失禮,就先行告辭了。”
陸戰眉頭已攏:“怕喝酒會失禮,就不該貪杯。”
陸無聲另有原因,不便辯解,就認了這輕責。
陸戰也不想剛見麵就訓斥他,說了一句也不多罵,讓他坐下,才道:“午後可要去衙門?”
“今日不用。”
“那你去洗洗臉,換身衣裳,去去酒味,下午隨我一起去祭拜你母親。”
陸無聲年幼時母親就去世,對母親並沒有太多念想,雖會掛念,但也不過是偶爾有所感觸,感情並沒有太深。隻是父親每次回來,第一件事都是先入宮拜見聖上,第二件事便是回家換下甲胄,帶上母親愛吃的菜肴,前去祭拜。等祭拜回來,才會讓廚子做飯。無論趕了多久的路,餓了幾頓飯,每次都是如此。
父親深愛母親,身為兒子的陸無聲最清楚。
陸無聲領話要回房,又聽父親說道:“你的手也該上藥了。”
陸無聲一頓,剛才為了不讓雲照擔憂,他特地將捶窗受傷的手藏到袖中,又以披風裹住,所以雲照沒有發現,那父親怎會……他忽地往父親看去,一瞬竟覺得他就是前來劈窗救他的人。隻是父親剛剛回來,又怎會知道他在世子府被困。他心有狐疑,低頭一看,這才恍然為何父親知道。
隻因他的傷口沒有愈合,仍有血跡滲出,如今已經浸潤了披風,見了點點血跡。再一想,父親久經沙場,受過無數的傷,他的動作和這點點血漬,父親隻看一眼,就能猜出來了吧。
陸無聲應了聲,讓阿長去喚了家中大夫帶上金瘡藥,去他房中。
等上了藥,換了衣裳,他便和父親去母親墳前祭拜問安。
&&&&&
雲照聽陸無聲提了那從天而降劈窗大俠的事後,也絞盡腦汁想那人到底是誰,然而毫無頭緒,想了十餘個人,都被她一一否定。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合理的解釋,最後她隻能望天歎道:“我也就隻能猜是天兵天將了。”
正給她剝著瓜子的喜鵲好奇問道:“什麽天兵天將?”
“就是劈窗大俠。”
喜鵲聽不懂,不過這幾天她說的話她都聽不太懂,但也不阻礙她伺候她,所以也就不多問了。等剝了滿滿一小碟瓜子仁就遞給她,見她一口吃完,又接了碟子回來繼續剝:“姑娘,老爺今天可高興了,說您有出息,都能接到世子這樣的貨單,臉上跟貼金似的。”
冷暖自知的雲照扯著嘴角笑了笑,因為她爹不知道,他未來的好女婿差點就變成了駙馬。想到十七公主,雲照就覺得慪氣,又有餘驚。她在床邊小榻上翻了個身,品了一口熱茶。她在路上和陸無聲商議過,如果要知道那蘭花男是不是程衝,那就得見七皇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