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兒也在?”太後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接著便將臉痛苦的皺成一團,“冤孽,冤孽。”
看到太後反應劇烈,李嬤嬤忙上前安撫,幫她順了一陣氣,才道,“太後早該想到,殿下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這老貨,是在怪哀家出事不周?”太後橫了她一眼。
李嬤嬤趕緊道,“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想勸太後,便是容不下蘇蓮衣,也應顧忌殿下感受,畢竟……”
“你提醒哀家了,哀家不能再由著他越陷越深。”太後雙眼一眯,似有主張。
李嬤嬤微微錯愕,試著問了一聲,“太後您打算怎麽辦?”
“蘇蓮衣不能留,至於奕兒……蘇家的大丫頭就真沒一點可取之處?”太後睜開了眼睛看著李嬤嬤。
李嬤嬤笑了笑,並沒說話。
“不管怎樣,趁早給奕兒成了親,絕了他對蘇蓮衣的念想。也省得礙著咱們做事的手腳。”
太後已經打定了主意般。
忽而她又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那白秀珠可有消息了?”
李嬤嬤身子一震,接著搖了搖頭。
“這群人是怎麽辦事的,找一個女人還需匪那麽多功夫?”太後謾罵一句,一腳踹翻了放置在腳邊的鑲金痰盂。
痰盂在地上滾了一圈,沒人敢上前去撿,大家都秉著呼吸,不敢弄出太大動靜。
最後還是李嬤嬤歎息了一聲,走上前將痰盂扶了起來。
景雲奕帶著蘇蓮衣出了朱雀門,正要上車,他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問了一嘴,“你繡的那個喜帕,可曾給凝暉殿的人見過?”
蘇蓮衣搖了搖頭,“當日喜帕繡好後,便被管事的公公收走了。殿下怎麽想起問這些?”
“我在想,那個喜帕雖是婚禮上所用之物,但與其他用物相比,實在不顯眼,怎的偏叫嫻皇妃他們看上,並加以利用了呢?”
經他這麽一提醒,蘇蓮衣也覺得很是奇怪。
婚禮上要用的東西太多了,喜服,喜被,窗紙紅燭,應有盡有,小小呈酒的喜帕實在微不足道,若不是特意留心,根本不會讓人關注得到。
更可況,嫻皇妃又不必親自關照這些,她怎麽會發現呢?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必是有人躲在背後,給嫻皇妃出了主意。”景雲奕肯定說道。
接著他回望著皇宮,微眯的眸中意味深長。
蘇蓮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皇宮。不安問道,“殿下是打算追查此事?”
“這些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張。”說完,又笑了,“累了一天,咱們早點回家休息吧。”
聽到回家二字,蘇蓮衣心中動了動,但一絲溫暖的感覺充溢著全身,她到底沒忍心糾正他的話,隨著他一起回到了奕王府。
長夜清寂,月輝熠熠。
隻這樣平常的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愁。
流過的眼淚,不過是心頭的泣血,那血淚流著流著便結了疤,醜陋的疤痕隻會讓人對傷痛變得更加麻木,也會讓人學會殘忍。
目送奕王府的馬車消失在長街盡頭,一雙本該溫柔縹緲的眸子,此時卻已經扭曲的隻剩下了猙獰。
顏靈溪自唇畔慢慢溢出幾個字,幾個毫無溫度卻等同於某種宣言的字,“且走著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