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傅嘴角終於露出些許得意。
顏太師見狀,冷道,“別太得意。”
“彼此彼此。”謝太傅說道。
兩人隨之甩袖,各自離去。
景雲奕重新站到了大殿之上,恭恭敬敬行過禮,等待皇上發話。
許久後,皇上才問道,“剛剛你為何不說話。”
“因為兒臣覺得太傅的話無理。”景雲奕道。
“哦?”皇上皺了皺眉,“說說看。”
“疆北之事關乎華朝邊境穩定,乃是社稷重中之重的事。不該做什麽皇子率軍之論,兒臣到以為此時無論是誰,凡我華朝子民都應有一份拳拳報國的之心,隻議如何平定,不議其他。”
景雲奕說完,重新低下了頭。
皇上微眯龍眸審視一陣,笑了,“你倒是很清醒。可是故意把這種話講給朕聽得,認為朕就吃這一套。”
“兒臣可不敢,天威不可測,兒臣再愚鈍也萬不敢造次。”
“說的倒是中聽,心裏真是這麽想的?”皇上冷笑一聲問道。
“兒臣有一說一,不敢傍言。”景雲奕坦然做答。
皇上再度沉默。
好半天他突然問道,“聽說你最近都不怎麽去福安殿請安了?”
意味深長的語調,讓景雲奕心中一動,不覺抬起頭,正對上皇上似笑非笑的眼。
蘇蓮衣又給綠痕倒了一杯茶,綠痕卻站起身道,“不喝了。說好短坐一會兒就走,這一耽擱又是小半天,恐怕香殿的管事已經急了。”
“那我也不多留姐姐。”蘇蓮衣將綠痕送到了門口。
綠痕臨行前,卻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陣,蘇蓮衣以為她還有什麽話要講,哪知她隻是短歎一聲道,“你呀,看著是個聰明的,其實最喜歡做傻事。”
“如果抽身事外是聰明人所為,那我寧願做個傻子。”蘇蓮衣笑道。
綠痕點了點頭,“你說得也對,若人人都爭做聰明人,那這世道豈不是又要亂了。”又笑了一下,叮囑道,“你別跟誰都掏心掏肺,有些人看得清表麵,看不清內心。”
“姐姐,為何突然這麽說?”蘇蓮衣詫異的問了一句,覺得她今天自打露麵就很奇怪。
綠痕卻沒答,已經轉過了身嗎,撂下一句更怪的話,“我這條白撿來的命也不知什麽時候就得還回去了,天地間連個親人也沒有,隻盼若真的有那樣一天,有個知心的替我了了後事,也不枉人間來走一遭。”
話音隨著她遠去的背影,漸漸小了下去,及至消失。
蘇蓮衣愣愣站在門前,心裏一陣亂騰卻搞不清楚究竟在亂什麽?
因為綠痕最後那句話嗎?
可那句話聽起來不過是因著回憶淒苦身世的有感而發,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自己在亂什麽呢?
正胡思亂想理不出個頭緒,卻見景雲奕遠遠的走了過來。
“殿下……”她看了一眼天色,尚在,按說這時候他該在朝堂上,怎麽會突然來這呢?
況且這裏人多眼雜,保不齊被誰撞見了,上告一嘴,那便是逾越宮規之最,這個到底蘇蓮衣懂,景雲奕平時最是謹慎,應該比她小心才是。
怎麽今天倒也一反常態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