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摸著身下的軟墊,又擺弄了一下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心中一陣陣暖流湧過。
軍國大事已經足夠讓他操勞的了,沒想到他還在籌劃大事之餘,這般事無巨細的照顧著自己,得夫如此,她還有什麽渴求呢。
正想著,車壁板被人輕輕敲響,蘇蓮衣忙打開了簾子,見是景雲奕騎著馬伴在車旁。
“在走兩個時辰就到了武川,咱們在那駐營,我想你若不習慣住帳篷,便就近找個農家歇息幾日,再說隊伍如何?”
景雲奕到底還是心疼她陪著自己長途跋涉。
她雖然曾被趕出蘇家吃了點苦,不過從小卻是被嬌養長大。一個官家小姐,能做到如今這樣,已經足令他敬佩了。
他哪裏會知道,此蘇蓮衣並非是他心中那個柔弱的蘇蓮衣。
作為一個有著現代靈魂的十幾歲少女,蘇蓮衣可曾經是遠足愛好者。別說這麽短的旅途,還一路都是平平坦坦的,便是爬幾天的山的經曆,她也是有過的。
但這些話她不能跟景雲奕去解釋,隻好佯裝勉強接受道,“好,如果我真的堅持不來,再聽你的。”
“大婚之日,卻沒有一個完成的洞房花燭,你會不會遺憾?”景雲奕突然問道。
這話倒讓蘇蓮衣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她曉得他口中的洞房花燭是什麽意思,趕緊避開視線,嗔道,“胡說什麽啊。人多嘴雜,也不怕別人取笑。”
景雲奕笑了,臉也有些燙,“那好,你不喜歡,我就不提了。不過合巹酒,等到這次征北的任務完成,咱們是一定要補喝的。”
“恩。”蘇蓮衣甜甜一笑,羞澀的點了點頭。
正說這話,忽然聽見前方起了一陣騷亂,隊伍也漸漸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景雲奕皺眉向前方看去,並詢問返身過來的容瑄。
容瑄道,“前麵路上,有個老漢昏倒了。橫在路中間,阻了隊伍前進。”
景雲奕剛要傳令,把人搬開就是,卻聽蘇蓮衣道,“怎麽回事?我去看看。”
景雲奕剛要阻止,蘇蓮衣已經挑開簾子下了車。
沒轍,景雲奕隻好跟了上去,走到她身旁猶有些舍不得說道,“把人抬走,找個郎中瞧瞧便是,你何必要親自去看呢。”
蘇蓮衣看了他一眼,道,“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遇到這種事,幫襯一把,也算給咱們自己積福了。”
景雲奕聽她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便不再說什麽。
不多時,他們便看到隊伍前方,果然如容瑄所言,當中躺著一個老漢。
老漢似乎是這裏的農夫,許是日頭太炙,中了暑,因此倒伏在了半路。
有兩個士兵正要上前將人搬走,蘇蓮衣趕緊阻止道,“先不要動他。”
眾人都愣了愣,兩個士兵便退回到一旁。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蘇蓮衣走到老漢身邊,略觀察一下,這老者一隻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左前襟,牙關緊咬,異常痛苦,蘇蓮衣馬上判斷出,這明明是心髒病發作啊。
幸好剛剛沒有人搬動。她趕緊蹲下身,顧不得什麽給老漢坐起心肺複蘇。
周圍圍觀的士兵都驚訝不已,連景雲奕也愣住了。搞不清楚蘇蓮衣在幹什麽。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去找郎中,順便告訴郎中,此人是心疾發作,要他備上應急的藥。”蘇蓮衣毫不猶豫的吩咐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