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跪下，則是跪著一個枯槁老人。
這老人背對著穆東皇，仿佛行將就木的老者一樣。
進了廟堂裏麵，不知道怎麽的，範榮神念直接顫動了一下，然後收斂了起來，似乎和外界隔絕。
穆東皇也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到了這枯槁老人的旁邊。
“穆大人，我等你很久了。”
枯槁老人的聲音十分沙啞而沉悶。
“我的名字叫做宮羽，這個國家的人喜歡叫我宮羽神。”枯槁老人淡淡地說道。
所謂鬼神，乃是外家對於這一道統神秘的稱呼。
不過這些對於穆東皇來說，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也沒有任何關係。
“宮羽，你至少都活了一千歲了吧。”穆東皇問道。
“嗬嗬，一千歲？”
宮羽鬼神淡淡笑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我活了多久了，我隻記得，我見證了這個國家的建立，見證了武士流的崛起，我更加見證了無數個家族的潮起潮落。”
“生命對於我來說已經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
穆東皇說道：“所以，唯一讓你在意的，乃是成就天將，是嗎？”
誰知道，宮羽鬼神卻一點都不訝異，反而點頭道：“沒錯。”
“天將之道，何等之艱難。但是世人想要成就天將，又談何簡單？”
“離州萬年來，我隻見到兩個天將突破這片地域的桎梏。”
穆東皇微微點頭，這和他所料想到的差不多。
這個宮羽鬼神已經存活了萬年以上。
離州內陸出現過真正的天將，同時蓬州島也出現過。
當然了，這些天將並不包括範榮在內。
範榮乃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才到婆沙島的。
“所以，你才修煉了鬼神道。”穆東皇道。
宮羽鬼神搖頭，道：“並不是我選擇鬼神道，而是鬼神道的存在，讓我們這些想要成就天將的人有了一絲希望。”
穆東皇眼睛眯著，宮羽鬼神的意思就是，鬼神廟的存在，比宮羽鬼神都要久遠！？
“嗬嗬，你不知道吧，每一代神廟，都用我們的名字來命名。而我們神廟，也許在這片地域誕生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穆東皇心中一驚，這是讓他感到意外的。
這個鬼神一道的道統居然擁有如此之長遠的傳承！
這著實是讓人想象不到。
不過接著，穆東皇冷笑道：“所以，你們每一道的鬼神知道自己無望突破天將，所以自毀肉身，修煉神念之道，目的就是要神念超越法則的桎梏？”
“並不是。”
宮羽鬼神轉過頭來，用一種近乎滿臉溝壑的蒼老麵孔望向穆東皇。
“我們是一開始就修煉鬼神之道，因為我們知道，以凡胎肉身突破天將，萬年來都不一定能誕生一個。”
原來如此！
這個鬼神道居然如此大的誘惑，讓這些人一來就放棄了尋常的修煉！
不過穆東皇轉念一想，卻是能夠理解他們。
很簡單，如宮羽鬼神所說，尋常的靈師修煉，想要登頂天將簡直就是難於登天。
“那你如今領悟到了哪種境界？”穆東皇眼睛一凝，忽然問道。
這是他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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