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不排除以後會。
裴獗道:“我教你。”
兩人四目相對而視。
隻有短短的一瞬,卻又無比漫長。
他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蕭牆之變,血流成河。
“嗯。”馮蘊微微抿唇,眉梢眼角都是溫柔的笑意,“殺別人不一定行,殺自己我肯定行。”
裴獗臉色微沉,冷冷地看著她,“再是危險,都不要動那樣的念頭。你活著,我就會來救你。”
馮蘊攬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下。
“去吧,我會活得好好的。”
“不許玩笑。”裴獗很嚴肅,凝視她,目光如堅冰刺芒,極是銳利。
馮蘊斂住笑容,點頭,“我記下了。”
裴獗這才解開她的手,出門離去。馮蘊不知道他會做什麽,但從他親自將她從瞭望台上牽下來那一刻,她就知道,裴獗不會放開她,至少現在不會。
今生的軌跡,到底是不同了……
那麽,他眼下要麵對的風浪就會比她要多得多。
李宗訓不在信州,可他派來了唐少恭,使臣裏不乏他的黨羽。這件事往小了說,是婦人紛爭,往大了說是“刺殺太後”,動搖國本……
牽一發而動全身。
裴獗要是一意孤行地維護她,那便會為李黨所不容。從此開弓沒有回頭箭,血濺議館事小,接下去很有可能會引發無休無止的殺戮與內鬥。
裴獗這是預判了風險,提前叮囑她,可能會付出的代價。
有些路,一旦走了,再無回頭。
-
李桑若的廂房外,姚儒立在那裏沒動。
裴獗剛到,葉闖便過來,小聲耳語。
“不讓進。”
裴獗眉頭輕蹙,“何人不讓進?”
不用說,一定是他在阻撓了。
裴獗冷冷看過去,“耽誤了太後的救治,你擔待得起嗎?”
“將軍少安毋躁。”
唐少恭平靜地看過來,好似並不為裴獗氣勢所嚇。
“太醫令正在為殿下看診,暫時用不著這些江湖郎中……”
被人當麵說江湖郎中,姚儒也不惱,隻是微笑著拱了拱手。
裴獗冷哼,“唐少恭,你好大的膽子。”
這一聲,氣勢淩人,把守門的禁軍嚇得繃緊了身子。
“你竟敢輕視救治了萬千北雍軍兒郎的姚大夫?讓開!本將要麵見太後,不然……”
眾目睽睽下,他手撫劍柄,冷冷盯著唐少恭。
“本將懷疑你居心不良,有心逼宮!”
眾使臣嘩然。
僵持的局麵,被裴獗的舉動打破。
說什麽不重要,做什麽才重要。
大將軍帶著郎中,帶著這麽多兵卒前來,哪裏是給太後看診的,分明他才是來逼宮的。
唐少恭看著裴獗肅殺的麵孔,一動也不動。
“將軍恕罪,太後尚未蘇醒,無法麵見臣公……”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