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查過,不是烏衣幫的人,就是個尋常的瘋癲乞丐。”左宗全拱手:“此人是我鄴城本地人,姓李,名李茂,外號李三元。沒有發瘋前,在西城長樂街的街角處經營著一間茶寮,為人極其刻薄,對待妻兒也是非打即罵。”
“他是如何瘋的?”
“約是在五年前吧,她的妻子柳氏患病在家,他便將唯一的孩子帶去了茶寮。隻一個轉眼的功夫,孩子就沒了。這李三元心大,以為孩子是跑出去玩了,可直到天黑,這孩子都沒有回來。一個當爹的,孩子不見了,最先想到的不是出去找孩子,而是喝酒解悶。可憐他的妻子柳氏,拖著病體,走街串巷到處找這孩子,一找就是大半宿。”
“那孩子可曾找到?”
“找到了。”
“在哪裏找到的?”
“如來客棧外的馬廄裏。孩子軟綿綿的躺在馬廄的一旁,身上沾滿了馬糞。經仵作勘驗,那孩子是被馬生生給踏死的,身上的骨頭都給踏碎了。柳氏經不住這樣的打擊,當即抱著孩子,撞死了如來客棧的馬槽上。因為這件事,如來客棧的掌櫃也被收了監,如來客棧也變成了現在的迎來客棧。”
“那孩子多大?”
“三歲多點兒。”
“三歲大的孩子,如何跑到客棧的馬廄裏?”
“從當時的調查來看,這孩子不是自個兒跑到馬廄裏的,而是在茶寮附近被馬踏死之後,又被人抱到如來客棧的馬廄裏給遺棄的。因說不清這孩子的來曆,又找不到那個真正騎馬踏死孩子的人,為了給李三元一個交代,這才將那如來客棧的掌櫃給收了監。畢竟,這孩子的死雖與他沒有關係,李三元娘子柳氏卻是實實在在撞死在他的馬廄裏的。”
“這案子是你辦的?”
“不不不,不是下官。五年前,下官還未進京,也未做到侍郎之位。”左宗全抹了把腦門上的冷汗:“下官也是著手調查時,才看到的這份卷宗,故而才知道的這些事情。”
“繼續。”
“這件事沒過多久,李三元就因為喝醉酒跌落到了一口枯井裏,虧得遇見了一隻狗,他才被路過的人發現給救了上來。人是救上來了,可這腦子像是被摔傻了。自此後,就變得瘋瘋癲癲,人也從當初的茶寮掌櫃變成了現在的老乞丐。偶爾,他也會想起他那個兒子,到處翻找。”
“他是如何去的成安寺?”
“這個……”左宗全搖搖頭:“不清楚,他腦子不正常,人也瘋瘋癲癲的,問是問不出來了。”
“幼童屍骨在哪兒?”
“回相爺的話,已經趁著昨個兒夜裏運到了刑部的屍房內。一共七具,都是男童,年齡卻各不相同。還有,他們的死狀,有些怪異。”
“死狀怪異?”
“是,這些幼童,都是被謀殺的,但謀殺他們的凶手,似乎是個神經不正常的。”左宗全的表情極為糾結,他擺弄著自己的手跟腳想要努力還原其中一個孩子的姿勢:“就像這種,手腳都被折斷,還被折成了很奇怪的形狀。”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