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楠見她拒絕的這般幹脆果決,唇角邊那抹陰鷙的笑容愈加燦爛。
這個扶不起的爛泥,這回終於有了腦子,對自己的親人也能狠心的不管不顧,或許她這一次真的可能會把青晨搞得很慘吧。
槅窗外的街道處傳來一陣喧雜的腳步聲,厲楠又往下俯瞰,街道上一群穿著甲胄披著蓑衣的士兵整齊的從底下的那條街道上跑過去。
從他們跑步的方向來看,他們可能是要去北邊的城門。
厲楠待這些士兵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他眉梢一挑,“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孩子等下會有人抱給你的。”
厲楠起身從座位上站起,起步離開。
沈嘉悅端起麵前的那一杯蓋碗茶,細細品茗了起來。
也如厲楠說的那般,沒過多久,就有人抱著一個嬰兒恭敬的走進了包間裏,“沈姑娘,我家主人讓我把這個孩子抱給你。孩子現在聞了一些迷香,睡了過去,另外我家主子還為沈姑娘準備了一輛馬車,沈姑娘可以乘坐著馬車離開這裏,免得你一個女子抱著孩子到街上,會被懷疑。”
沈嘉悅從那人手裏接過繈褓裏的孩子,孩子長了一張白裏透紅的包子臉,看著倒是極為可愛。不過一想到這孩子的親生母親,沈嘉悅伸出她的手指頭,尖銳的指甲在小白胖嘟嘟的藕臂上用力的劃過去。
一道紅痕就出現在白嫩的皮膚上,沈嘉悅低頭又看了看孩子,孩子並未醒來。
沈嘉悅就變態般的笑了起來。
……
一盞佛燈,照得亮簡陋的禪房房,卻永遠照不到關氏那顆充滿怨恨和不甘的心。
“咚咚……”
禪房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關氏身子條件反射的一顫,然後她便聽到了師太宛若噩魅的聲音從禪房外響起,“青衣,今晚有人派轎子來接你去他們那邊。你可要好好伺候著,切勿再惹怒了那些官人們。”
關氏身子抖了抖,輕聲道,“知道了,師太。”
門外傳來了師太離去的腳步聲。關氏躊躇了小片刻,才走到妝台前,從妝台上拿起一個小木箱子,打開木箱子,裏麵裝的是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
她從箱子裏取出一盒香粉,對著菱花小鏡照了照,卻在鏡子裏看到她那張鬆弛疲憊的麵頰,她眼裏有恨意翻滾過。
突然一個用力,將整個小箱子往地上用力一砸,箱子裏的東西掉了一地。
看著零落掉了一地的東西,她眼神一痛,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以前她是侍郎夫人時,雖然身份也談不上多尊貴,出入有奴仆丫鬟簇擁,何嚐過過今天這般淒苦的日子。
可就因為青浩南偏袒青晨這個女兒,她隻不過對外表明說青晨是她和一個馬賊生的孽種而已,後來百裏燁華認下了青晨這個親生女兒後,青浩南就把她趕去了青氏一族籌建的庵堂,還給了她休書。
青家人回徐州老宅後,她被庵堂的師太給趕來了她現在住的這座庵堂。
而這種庵堂其實隻不過是藏汙納垢的地方,她一個月二十多天都得陪著那些猥瑣惡心的男人。她但凡有不從,輕則辱罵,重則鞭刑。
她也想離開庵堂,但這裏出入都有人看守,根本逃不了。
她現在已經淪為成了她以前最看不起的下等賤婦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