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是怪誰?
她裹著床單下床,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往洗手間走去。
“你到底在說什麽?”
鬱南城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盛怒之下,他根本無法思考盛安然說的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他眼中腦中都是盛安然裸露著大半片肩膀,和剛剛掀開被子一絲不掛的胴體。
“你不用懂。”盛安然深吸了一口氣,佯裝冷靜,“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還能怎麽樣?”
直視著自己的那雙眼眸中正氤氳著兩片水霧,看得出的委屈,卻執著的不肯低頭,已經是狼狽的樣子,她卻仍然抓著自己僅剩的自尊心不肯放手。
悲歡離合,全在他一念之間。
鬱南城臉色鐵青,握緊拳頭的手骨節都發了白,一字一頓道,
“盛安然,你現在把自己弄得這麽髒,還問我想怎麽樣?”
血絲爬滿了一雙眼睛,盛安然悶聲道,
“那分手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分手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是麻木的,最近壓在心頭的事情實在是太多,這麽點兒女情長的小痛幾乎無法讓她的內心有太多的波瀾。
提出分手這件事,甚至不如昨晚這場不知道過程始末的烏龍來的衝擊更大。
鬱南城的眉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你說什麽?”
“分手。”盛安然始終低著頭,“我說的很清楚了,你去找景希的親生母親,她幹淨潔身自好,比我說的話更有信服力。”
說完這話,她便用力將自己的胳膊從鬱南城的手中抽出來。
可下一秒,胳膊上一陣痛感襲來,腳下踉蹌,她的視線從洗手間的光線迅速抬起,看到天花板,最後整個人跌落在床上。
鬱南城一手按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撐在身側,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她死死地攥著胸口唯一的遮蔽,驚慌的質問,
“你幹什麽?”
“對你來說,說一句分手,比跟我解釋清楚昨晚的事情更容易是不是?”
幽沉的聲線在耳畔回蕩,鬱南城的眼神發緊,幾乎將後槽牙都咬碎,“對你來說,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分手永遠是排在解決問題的最前麵是不是?”
他當然不相信盛安然會做出任何背叛自己的事情來,可是人都有失控的時候,早上接到那個匿名電話的瞬間,他率先想到的不是盛安然出軌,而是她一夜未歸是否遭遇了什麽不測。
一路闖了紅燈趕過來,剛剛打開臥室房門確認她安全的瞬間,他竟是鬆了一口氣的,隻是這口氣沒有完全鬆下來,就看到了讓他手腳都發涼的一幕。
“事情我會查清楚,分不分手,我說了算。”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在房間裏回蕩,盛安然身上一輕,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隻聽到‘咚’的一道關門聲。
整個屋子都跟著顫了顫。
望著緊閉的房門,盛安然的心中五味雜陳,她緩緩從床上爬起來,五指攥緊了身下的床單,氤氳了許久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決堤了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好像她這輩子從出生開始,人生就是脫軌了一樣的前行方式,永遠也無法預料到下一秒會開往哪個方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